“也就是说,是魔物作祟。”同悲忧心忡忡:“难道已经晚了吗?”
“没有,”时旎蝶这次回答的很快:“这东西有储存食物的习惯。他们人多,八成是被当储备粮储藏起来了。”
时旎蝶停顿了一瞬,往四周看了看,自言自语似的:“应该还有救。”
“那快走吧。”聂归寻皱起眉,语气有些急促。万一那魔物突然决定加个餐,“晚了怕来不及。”
他虽然被真武门羞辱,但打败司之慎,也算是报了仇。
真武门修士也并非全部对他怀有恶意,只是迫于形势,墙头草罢了。
毕竟结交魔修这顶大帽子一压,谁也顶不住。
这情况下,保全自己为先也没什么不对。
聂归寻自觉从力挫司之慎之后,心中曾经那些忿恨怨怒也烟消云散。
他的人生,本不该被仇恨牵绊。
但那些在他身陷泥沼时,不随波逐流、对他伸出援手的人才更加珍贵。
聂归寻不露痕迹的瞥了身旁的时旎蝶一眼,轻咳一声。
时旎蝶挥挥手,表示她懂。
龙傲天男主就是龙傲天男主,虽然不说能跟真武门冰释前嫌,但至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魔物当宵夜吃了。
“但它又不是随叫随到,我需要个引子。”
时旎蝶搓了搓下巴,眼神游移,最后定在了同悲身上。
聂归寻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也定定的望向了那满面慈悲的戒修。
同悲:“?”
怎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盏茶后。
时旎蝶拍了拍手,满意的抬头看了过去:“不错不错。高度刚好。”
聂归寻一手环在胸前,一手手肘搭在其上,摸下巴,也抬头看:“的确。”
一群戒修战战兢兢,看看他二人,又抬头,再看回他们:“两……两位施主,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贫僧也觉得有些不妥呢。”
温和如春风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同悲头朝下被吊在交错的树梢上。
随着他说话和细微的动作,那树梢一颤一颤的:“贫僧现在也开始想吐了。”
“别。”时旎蝶阻止:“倒立吐……这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要不……要不算了吧。”另一个戒修哆哆嗦嗦的恳求时旎蝶:“我们师兄虽然是我傩罗院首徒,但他……恐高啊。”
时旎蝶和聂归寻默然的看着那说话的戒修。
编瞎话也要有点限度,大家都是满天飞的修士,你跟我说他恐高?
难道闭着眼睛御风吗?
时旎蝶刚要反唇相讥,忽然神色一凝:“来了!”
话音一落,刚才还不甘不愿的众人立刻眸光一凛,极默契的纷纷屏息凝神,进入战斗准备。
时旎蝶半阖双眸,心中感知着周围的魔息变化。
她能成为第一阵修,与她对气息的敏感有极大的关系。
本来只是随意飘荡的魔息,现在仿佛与什么强大的源头同频了一样。
它们正在有规律的震颤着,宛若……心跳?
她抬头安抚孤独的鱼饵同悲:“大师你放心,我们定会护你周——”
“全”字尚未说出口,只听一阵巨大的疾风夹杂着令人窒息的恶臭扑来。
倒吊着的同悲脚下,一张长满细碎利齿的巨口,带着腥臭骤然张开,就在时旎蝶等人眼前,一口将同悲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