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部的广场上，过年来第一次社员聚集，还是因为那些流言的事，即便顶着寒风，人们议论的也格外热闹。

“你说这事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是真的是假的。”

“我看是假的，王芳那孩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可不像那种人。”

“我说也是，传这话的人可真是黑心肝，这不明摆着污蔑人家姑娘清白的吗，亏的这事儿大伙儿早就知道，要不然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有意思的是不光一个人传，两个人还一块传，你说他们俩是不是商量好的？”

“我听说过了年杨知青托媒人给王芳那丫头说媒了，不过王芳那丫头好像没同意，难道这是狗急跳墙了？”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自从传出要招三个小学老师这事儿，知青点那几个人都虎视眈眈的，说到底就三个名额，总得有落选的，”那人又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要不然你觉得李知青能看上王东那小子？李知青什么时候不是拿鼻孔看人？别看江知青嫁给陆骁挺让我意外的，人家江知青从来没有看不起咱们乡下人，听说李知青和王东那小子搞对象，我是真惊着了。”

“我也是呢，不过王东那小子到底有福气，别管怎么说娶了个知青媳妇儿，咱们村娶知青媳妇儿那几个，日子过得可眼见着红火。”

…………

社员们议论纷纷，知青点的几个人也是各怀心思。

探亲回家的几个知青都回来了，人是到齐了，站在另一个区域，和村子里的社员而泾渭分明。

曹知青几个人异常沉默，当事人刘德和杨军可就不那么淡定了。

他们也是才知道，他们认为的那个秘密并不是秘密，最要命的是，不但自己传出了那样的谣言，还有人这么做了。

刘德狠狠的瞪了一眼杨军，“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是偷听别人说话的小人。”

要不是他偷听，又怎么会那么巧，做出一样的事儿。

杨军原本心里也没底，这会儿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反而没那么慌了。

听到刘德的话冷哼一声，“你又好到哪儿去，算计人家姑娘，你多光彩了？”

刘德知道这会儿不是和杨军逞口舌之快的时候，拨开人群去找乔温暖。

乔温暖这会儿恨不得躲他们远远的，刘德过来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只是这会儿刘德哪里顾得上那些。

“乔知青，你可得帮帮我。”

乔温暖紧张的看了一眼四周，回过头正对上不远处杜家明冷冷的目光。

她像被烫到一样，别过头不耐烦的对刘德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帮你。”

“可当初这个主意是你帮我出的，我本来也没打算竞争什么小学老师，我也不是当老师的材料，是你非说小学老师不用下地干活，还能赚满公分，多么多么的好，还说当了王支书女婿有多大的好处，你把我说动了我才去传那些谣言的。”

乔温暖恨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我只是说当小学老师好，可没让你去传谣言，是你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你自己心思龌龊，反而赖到我了？再有这些事我只跟你说了，杨军又怎么知道，还不是你自己嘴不严，你嘴巴要严一点儿，兴许这会儿已经是支书女婿了，我一心为你好，到这会儿你可别害我。”

“我也不想害你，可这主意确实是你帮我出的，你也不能看到出事了就撇清关系呀。”

“什么叫撇清关系跟我就没关系，我告诉你刘德，这件事儿你咬紧了，就算外边有那些流言，又有谁知道是从你嘴里传出去的？或许有居心叵测的人故意造你和王同志的谣呢？你只要把自己的嘴巴管严了，别人拿你有什么办法？”

刘德闻言眼前一亮，他怎么没想到呢？谣言就是谣言，谁有证据是他说的。

“温暖，还是你聪明。”

“行了，赶紧走吧，让别人看到不好，”乔温暖嫌弃的赶人。

刘德也不计较了，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大摇大摆的走了。

乔温暖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去了杜家明那边。

他已经和杜家明领了结婚证明，只不过知青点儿就那么两间房，即便两个人结婚了，也还是分住在男女宿舍。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原因，她总觉得杜家明和她忽远忽近，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领了结婚证明更进一步。

总之，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家明哥，如果你能当小学老师，我看还是趁这个机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