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淑淑打着哈欠,从身上掏了几块铜板:“等会洗完碗早点睡,明天早上自己出去买点吃的。”
魏羡再次震惊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默默的吃完了饭,将桌碗收拾好,借着油灯看了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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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左淑淑醒来的时候,整个魏家静悄悄的。
看了看日头已经巳时(上午九点到11点之间)二刻(9点20分到9点40分之间)。
紧闭的门外闹哄哄的,外面就是主街。
这间屋子,是她那便宜短命相公买来做生意的,自然地段不会差。
魏家在这里条件不错,就是这间两进的院子。
好歹也值得一两百两。
锦州穷山恶水,钱值钱,也不像京城动辄上千两的价格。
可是这个地方待不久,左周氏那个老乞婆没有拿到钱,肯定是不甘心的。
她这身子的爹娘又是耳根子软到家的主,肯定会以孝压着她孝敬。
不孝在任何朝代都是大罪,轻者下大狱,重则斩首示众。
至少她知道的原剧情里,原主就没守住魏家的家产,被左周氏抢占了去。
就连她自己,都如左周氏那个老乞婆说的,买去妓院换钱。
而魏羡在颠沛流离中,入了已经成为权臣谢无极的眼,入朝为官,好歹有了个官职。
而魏羡能入谢无极的眼,就是他够狠,和够冷血。
从某种角度说,他们其实是同一种人。
将门关上,左淑淑朝着城门去。
谢无极要在城里感受到足够的恶意,才会转身去北平坡守着两间破败的屋子当夫子。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在谢无极面前露个面,博个好感,留个印象就行。
谢无极这人冷到连心尖都是金刚石做的,他在年幼时感受到了人间最大的疾苦和恶意,所以性格阴晴不定,做什么都是凭着自己阴暗的喜好。
而且因为他外肾少了一个,他内心孤僻,阴鸷,黑暗。
二十年的人生,除了得到皇帝老头的欣赏,还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他。
所以能为皇帝老儿做事,他心底首次得到了莫大满足。
等到皇帝死了,新上位的皇帝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直接就架空了皇帝的权力。
以自己撑起了玄云王朝。
左淑淑到城门口时,赶早市的百姓挑着空的背篓正陆陆续续的出城门。
而进城门的百姓,一脸苦色的对着捞油水的守城衙役求饶。
这帮子县衙的走狗们,私自加入城税。
不多,也就一人两个铜板。
可是对于挑着货物入城售卖的却是贵了。
左淑淑找了个早餐摊坐着,要了碗小馄饨,正好对着城门口:“老板,给我碗小馄饨,多点辣。”
“唉,好的,客官。”
馄饨上来的时候,城门口终于出现了她要等的人的身影。
那人目光如寒冰,微沉目光,冷白皮的眉心狠皱,清瘦的身形。
一身灰色的长衫,穿在他的身上看着轻飘飘的。
抓着挂在肩头的包袱手指,骨质凸起,却修长白皙。
书生打扮,气质清贵,神色阴鸷,眉峰却是一直皱起。
周围和他排在一起的百姓,不约而同地落于他的身后,让他先进。
左淑淑舀起个晶莹剔透的小馄饨,目光不搓的看着他。
谢无极将手里的两个铜板丢在衙役的手中,目不斜视的进了城内。
左淑淑舌尖被小馄饨鲜的快掉牙了,店老板是用河虾和海蜇皮熬的汤底,味道鲜香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