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定北城遭了劫难,可是咱们活下来了。既然活下来了,就得替那些死去的人好好的活下去。”陈守信再次拿起了大喇叭。
“从即日起,定北城将继续征兵,跟以前一样。但是,必须得通过我们的检测才可以。稍后定北城会推出一些管理措施,包括进城的勘验,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我还要再次重申一遍,从即日起,平卢都护府所属不得踏入定北城半步。有公文传达,交给守门兵卒。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过来做什么,只要你进了定北城,我就敢杀。”
“这是我说的话,你们都要记住了。我的话就如我的名一样,会谨守信诺。让你们进了城,我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天儿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记住我的话,咱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替那些死去的人们活着。”
陈守信说完之后摆了摆手,领着兵卒们缓缓走进城门。厚重的城门也再次关上,留下了外边的平卢都护府这些人和远处的百姓们。
“呸!平日里耀武扬威,遇到胡人就怂了。”一名百姓冲着袁永义这边唾了一口说道。
袁承学那受得了这个,一个普通老板姓就敢跟自己这样说话,催马过来就想用他手里的马鞭抽这名百姓。
一支利箭从城墙上放飞了过来,牢牢的钉在了他的马鞭上,不仅仅将他的马鞭钉飞,也差点将他从马上给带落下来。
袁承学愤怒的向城头上看去,就看到陈守信跟大黑并肩站在一起,大黑手中的弓也拉成了满圆。不仅仅是大黑,这面城墙上的兵卒们齐齐将箭搭在弦上,做好了击发的准备。
袁承学不敢动了,他不知道下一支箭会不会直接射杀自己。
其实,在他的心中,对于现在的陈守信也充满了恐惧。刚刚他就注意到,陈守信一直在笑眯眯的看着百姓们砍杀胡人。那个笑可不是强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笑,笑得很好看。可是看在袁承学的眼里,却让他心里发冷。
那第一个挨刀的胡人反倒是幸运的,因为他死得很快。可是后边的那七名胡人就遭殃了,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百姓们连砍带咬的,才将他们给杀死。
“回营州。”
就在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袁永义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陈守信狠他,他也更加的恨陈守信啊,都恨不得将陈守信直接砍了呢。
这边没法再呆了,陈守信也不可能将战斗的详细情况告诉给自己。如果继续在这里留下去,恐怕还会招来更多的羞辱。
战争过后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不仅仅是那心中无法抚平的伤痛,还有那些尸体的处理。
万幸的是现在是冬季,这些尸体都被冻住了,才没有让瘟疫横行。光这些尸体的焚化,就用了一月之久。
那些胡人倒好办,直接堆到一起浇上油直接烧了便是。可是那些为守护定北城而战死的兵卒和百姓们,怎能如此对待。
都是单独焚化的,然后将骸骨装到了小坛子里。陈守信说过将来要为他们凿碑立传,就要做到。
食为天的内庭中,满面愁容的胡商们聚集在这里,他们知道今天陈守信既然给他们叫了过来,就是要拿出一个章程,以后他们这些人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