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天那次实验——”陈诗琪问。

“那她说那人是怎么死的吗？”李雪急忙打断。

霍然然摇了摇头。

昨晚，霍然然在图书馆呆到晚上九点才收拾离开，回去途中她抄了近道，在实验楼中穿梭，某个地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细微的哭泣声，霍然然壮着胆子，把斜挎包抱在胸前，慢慢走进，有重物“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咕噜咕噜地翻滚几下恰好停在她的脚边。

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她在包里找了一下把手机翻了出来，按下手电筒。

一道白光发出，她首先看到的是拿着手机的手背上被溅了几滴暗红色的血。

她在呆滞几秒后退后、奔跑一气呵成，后面有人追了过来，“啪嗒、啪嗒、啪嗒”皮鞋触到地板的声音很清脆，混着双方剧烈的喘息。

霍然然脑袋一片空白，出于身体的本能般逃跑，听到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越来越急促。

“啪。”那人的手拽住她扬起的长发，这一刻，她心脏像是被攥紧了。

接下来像是所有撞破凶杀案现场的人一样，她被拽住头发在光滑的地板被陌生男人拖行，十指滑过地板留下长长的血痕。

她在原地见到了滚动在脚边的血肉／模糊的头颅，凌乱的长发遮住面容，而旁边是瑟瑟发抖的王一涵。

王一涵看到被拽过来的霍然然，抽咽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

在她的抱歉声中，霍然然被男人拽上了电梯，来到天台。

夏季的海风温暖像是有实体般粘腻地穿过霍然然张开的五指，她像个被人厌弃的布娃娃，被人从天台上高高抛下。

眨眼间刚才还鲜活漂亮的女生变成了一摊烂泥。

男人在天台上静静看了一会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可惜他没有看到后面。

第二天，实验楼的下水道堵住了……

老师从里面掏出了大量的肉沫。

……

而只有霍然然在哪个时间点还在和林琳在微信上聊天，问林琳要不要吃夜宵，她刚进实验楼，马上路过食堂。

可霍然然却迷茫的说她好像没有经过实验楼，她最后看实验楼太黑了，从楼外绕道走的，微信上的聊天记录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的确是经过实验楼。

看霍然然怎么想也想不出那段记忆的痛苦模样，陈诗琪劝霍然然不要沉溺往事，她说:“这次酸雨可能会造成食物短缺，大家还是得省点吃。”

“你们还剩多少？我宿舍里只剩一个面包了。”林琳小心翼翼地问。

李雪一脸纠结，似乎是不太想拿出手。

陈诗琪打开抽屉，也只有几个面包，无奈的摊了摊手。

见到这种情况，霍然然翻箱倒柜说道:“我还有一箱饼干，能分你一些……”

“啊！谢谢然然！”林琳冲上来就给了霍然然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对了，你男朋友禹洲有没有和你联系？”陈诗琪转过椅子淡淡地问道。

“没有，自从出事后信号就断了。”

闻言陈诗琪眉头一皱，质问道:“你就这么当人家女朋友的？男朋友可能出事了你一点也不担心？”

“那你要我怎么办，哭哭啼啼地冒着酸雨去教学楼找他吗！”霍然然本来就烦躁，被陈诗琪质问也不甘示弱。

“难道不应该吗？禹洲平时对你多好，他出事了而你却躲在宿舍里享福！”

李雪和林琳也是被这场面尴尬住了，默默扭过去当只鸵鸟。

“陈诗琪，禹洲是我男朋友，要关心也是由我来吧！”

陈诗琪被这话气得面红耳赤。

“那个，诗琪也是好心……”李雪看场面尬住，出来打圆场。

待不住了，霍然然直接上床睡觉。

“然然，我能和你一起睡吗，我有点怕？”林琳掀开了霍然然的床帘。

“嗯？来吧。”

宿舍床很小，两个人挤在一起翻身都困难。

黑暗中，霍然然摸着枕头旁的禹洲松大白鹅玩偶，不由乱想，万一禹洲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胡思乱想着意识渐渐模糊，陷入了梦境。

霍然然的母亲再婚，带着五岁的霍然然嫁进了禹家。

初次见面时，小禹洲臭着个脸拦住门不准霍然然进家门。

“我不让你进来！”

“为什么！！！”霍然然气得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