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毫不掩饰毫不犹豫点头,“对啊。”
她还以为傻子都能看出来呢。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他自己。
林别枝更沉默了,关上车门,突然笑起来,“杳杳你肯定是怕狗东西被人嘲笑,所以也装成瘸子对不对?”
林杳诚实地摇头,“不是,我在嘲笑他。”
朝辞白帝彩云间,小丑竟在我身边。
两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只有经历过尴尬的人才知道尴尬到底有多尴尬,林别枝不要脸的程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知道。”他眼底清澈的愚蠢,脸上却高深莫测,优雅又不失风度,“早就想揍他了,正好有个理由而已。”
如果没看到他一边说一边疯狂给勾别笙发一连串对不起的话,她就信了。
引以为傲的手速在勾别笙回来的一句呵呵里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林杳瞥了一眼,他的页面停留在:
〔林别枝大帅哥:蹦蹦跳跳的小狗. gif〕
〔林别枝大帅哥:好狗,和你一样~〕
〔冤大头勾别笙:滚!!〕
〔林别枝大帅哥:?我在夸你!〕
〔冤大头勾别笙:那就带着你乱七八糟的夸奖滚!!!〕
苍天可鉴,他真的是想夸夸老狗缓解缓解关系的。
林杳:……
这夸奖放在整个生物圈都是相当炸裂的。
她拦下林别枝蠢蠢欲动的手,一点儿也不生硬地扯开话题。“哥你怎么回来了?”
林别枝把手机一丢,也不管勾别笙此时此刻的咆哮,吹了吹额前的碎发,傻气逼人。“这不是怕你照顾不好自己,万一饿死了怎么办?”
没关窗,手机呈抛物线飞出去。
保镖都不想说他,并在心里给手机取名为:肌无力的弱智少爷丟飞的第三十八个手机。
他可真是个细心的保镖。
林别枝伤心一秒,下一秒又是一条打不死的好汉。
林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没事的,饿的时候我一般和李叔出去捡点垃圾吃。”
在家的李聿突然打了个喷嚏。
睁眼说瞎话大赛没她不行。
林别枝:??!
捡、捡垃圾?!
他想起上次在京城碰到她,她正一人狼吞虎咽丧心病狂地吃着几十串烧烤,原来是饿坏了。
他心疼地从座位底下掏出一个坑坑洼洼的铁盆,痴傻中带着一些狡黠,智慧中带了一些卑鄙,很难想象这是同一张脸上表现出来的东西。“下次去要饭吧杳杳,可以吃好一点。能不能给我给带一份?”
等等,为什么她哥能随时拿出一个铁盆?
“当然这个不是给你装东西的,这是表演才艺的。”林别枝怕林杳不会,贴心示范,把铁盆倒扣过来,熟练地展示一段敲击乐。
一瞬间,林杳和保镖耳聋了。
林杳地铁老人手机脸,啪地把盆打飞,“太难听了!”
铁盆扣在保镖头上。
林别枝委屈,但他不说。
保镖目不斜视目不转睛目中无人,恭敬地道:“谢谢小姐精准无误照着我的头送的帽子。”
据保镖事后陈述:当时他像一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正嚣张地转着方向盘,一个铁盆从天而降,将他砸得七荤八素,差点就提前见了列祖列宗。
他是懂怎么阴阳怪气的。
林别枝呵呵,“什么帽子?那是我的饭碗!”
保镖朝斜后方瞥了眼,冷淡地哦了声,甚至礼貌地回了句:“那又怎么样呢少爷?”
到底谁是少爷啊喂?!
林杳尴尬地笑笑,心虚的样子特别像个人,默默把铁盆拿回来塞座位底下,咧嘴笑笑,“你看你的头真大,一个盆都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