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丛竹林,人影依稀可见。
孔柏言带人走了过去,见到牡丹前的白衣少女,愣了一下,问:“小姐可是迷路了?”
程碧云娇娇弱弱的,黛眉轻蹙,眼眶微红。
如此看着,倒像是哪家的娇弱小姐迷了路,躲在牡丹花后哭鼻子……
哭鼻子的小姐抬头:“表哥,我是阿云……”
“阿云?你都长这么大了?”孔柏言怔了一下,随后笑道:“听闻,你近日会到京城。
我本以为,你会晚点才到。”
程碧云给孔柏言和他身旁的公子行了个礼,才道:“回表哥,阿云听说外祖母身子不适,心里着急,就早些赶到了。”
说完,她抬起头,盯着孔柏言瞧。
孔柏言儒雅道:“今日府上宴客,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我母亲几日前去了佛台山,今日晚些才回来。
你若觉得无趣,就先回碧玉阁休息。”
休息?
难得的机会,她怎么能浪费呢?
程碧云婉声道:“表哥,时隔几年,阿云再来京城,在京中没有玩伴……
今日,阿云想赏赏花,顺便结交一下京中小姐。”
孔柏言点点头:“也好。”
这时,边上的公子轻推了一下孔柏言:“这位小姐,是你表妹?”
孔柏言颔首,清隽的脸上露出淡笑:“碧云是我嫁在宛南程家的姑母的女儿。”
两个公子相视了一眼,冲程碧云拱手:“原来是程小姐。”
程碧云面色微红,回了一礼。
其中,一蓝衣的锦衣公子折扇一摇,挺胸道:“传言,宛南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女子大多容貌清秀,性子温软。
今日见了表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京中女子,哪有程小姐这般温软可人?”
程碧云闻言,脸颊越发的红。
她悄悄斜眼,看向孔柏言。
孔柏言瘦削清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笑意,温和儒雅。
程碧云红着脸道:“公子谬赞了。”
蓝衣公子摇了摇折扇,问:“表小姐芳龄几何了?”
听见问年龄,孔柏言适时开口:“碧云还小,你别吓着她。”
程碧云却摇头道:“表哥,阿云再过两年就及笄了。
两位公子很和善,是好人,阿云不怕。”
孔柏言闻言,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对两位公子道:“公主殿下在水榭上,先去打个招呼吧。”
两个公子点头。
孔柏言整理了一下衣裳,抬脚上了水榭。
程碧云见状,开口道:“表哥,阿云随你一起。”
孔柏言回头:“走吧。”
程碧云拍拍白裙子,跟上孔柏言步伐。
一行人,缓步上了水榭。
怀遥端着牡丹花茶,拧眉道:“烦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清静地,怎么又来了一群?”
元杳抬头,朝水榭外看去。
孔柏言走在前面,笑容温和。
他率先上前来,拱手行礼:“柏言拜见怀柔殿下,怀遥殿下,元杳殿下。”
他的称呼,亲近又不失礼数。
程碧云和另外两位公子,也纷纷行礼。
怀柔温柔道:“不必多礼。”
孔柏言扫了眼石桌上的茶具,含着一丝歉意:“家中下人不多,未及时给殿下送来茶水,实在是失礼……”
“孔公子不必自责。”怀柔道:“我与妹妹们喜欢静一些,就没让下人跟着。
用牡丹烹茶,是一时兴起。”
“原来如此。”孔柏言含笑道:“殿下若是喜欢,今日赏花宴后,柏言让人把这些牡丹制成茶,给殿下送进宫去。”
怀柔闻言,连忙道:“孔公子不必如此!
牡丹,更适合用来观赏。
这些花,就由着它们自然凋谢吧。”
“无妨。”孔柏言道:“花,总是要谢掉的,制成花茶,反而能存许久。
这些牡丹,能得殿下喜欢,是它们的荣幸。
花若谢了,反而是要混入泥土,被扫出门去……”
怀柔闻言,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旁,怀遥开口道:“这壶牡丹花茶,我们不过是想尝尝鲜而已。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花茶。
元小杳去年给的玫瑰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