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歌打量了一眼他。

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不迷人了？

明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还成天逮着她要她夸，也不知道是有多自恋。

她围绕着他走了一圈，站在他面前故意笑他，“我想请问一下，你这是打算去迷什么人呢？我要带你去见我娘，你却想偷偷的爬墙去勾搭别的小美人？”

无烬弹了弹她的脑门。

调皮。

他伸手温柔拥抱着她，笑道，“对，我是要去迷别人——我要去迷小云歌你的母亲啊！”

他煞有介事的说，“我得让她一见我就惊叹，哇，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后生，跟她女儿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这么好的女婿苗子绝对不能放过了，必须立刻就让她女儿嫁给这俊俏后生！”

牧云歌被他逗笑了。

她牵着他的手往前走，“我母亲才没有那么幼稚。”

无烬问，“那她老人家是什么性子呢？”

牧云歌脚步顿了顿。

“我记不大清了，她去世得太早，我只是后来在别人口中听到过对她的描述。”

她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

“那些得过我娘恩惠的人告诉我，她是个善良温婉的人。”

“而跟我娘关系不好的人又说，她是个用美色勾引了我爹的狐媚子，所以才能以贫贱孤女之身，成功的挤入了美人如云的城主府。”

“至于我爹，他说我娘是个懦弱没用的怂货，烂泥扶不上墙，所以才会在城主府里被人害死，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保住……”

她眼神淡漠。

“他们说的，应该都各有不实的地方，不过不管她是怎样的人，她都是我娘亲，她给了我生命。”

听到她连母亲是什么性子都不记得，无烬不由握紧了她的手指。

那她母亲去世时，她才多大？

好心疼。

以前的他只是以一只小兽的身份陪在她身边，知道她母亲早逝，所以她不说起她娘亲，他也不会主动询问，提起她的伤心事。

可现在他即将做她娘亲的女婿了，有些事，他得问清楚。

他侧眸看了一眼她，柔声道，“当日离开苍溟城时我听你跟牧宛心说，她娘为了城主夫人的名分害死了你娘和你弟弟……我能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吗？”

牧云歌点头。

她说。

“其实也不是多复杂的事。”

“我爹是个人渣，这你知道的，他其实从年轻时候就已经露出了他人渣的本性了。”

“他刚成年的时候我祖父还在，他只是少城主，不用处理正事，整天只需要像普通人家的纨绔子弟一样到处玩就行了。”

“我祖父让他成亲，他不肯，他找了几十个美人到城主府做他无名无分的女人，然后他给几十个美人承诺，谁先给他生下儿子，他就娶谁做正室夫人。”

“可他运气不太好，接连生了五个都是女儿，我就是老五。”

“后来在我一岁多的时候，我娘又有孕了。”

“而城主府有一样法器，可以在妇人怀孕五个月时检查出腹中胎儿的男女，我娘那时候就被我爹带去检测了一下，她腹中是个男胎。”

“我爹当即就要兑现承诺，让我娘做正室夫人，可是在成亲之前，他正好要出个任务，必须离开十几天。”

“可十几天后他回来的时候，我娘已经香消玉殒。”

“我听说，当时害死我娘的人就是牧宛心的娘。”

“我爹应该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可是他并没有为我娘报仇，反而在检查出牧宛心的娘怀了个儿子时，立刻就跟牧宛心的娘成亲了，将其迎为了正室夫人。”

说到这儿时，牧云歌眼中满是冷意，满是嘲讽。

瞧瞧。

多无情的男人？

有人害死了他的女人他的儿子，他毫不在乎，在那个刽子手同样怀上他的儿子之后，他立刻就将第一个儿子彻底抛在脑后，毫无芥蒂的抱着那女人那孩子直喊心肝儿宝贝儿。

多恶心啊。

所以，她从小到大对那个人渣父亲从来没有一丁点敬意和濡慕之情。

这样的长辈，根本不配让她心存敬意。

无烬听牧云歌说完当年的事，眼中也泄露出一丝丝杀意。

这个牧城主，真是该死！

“我替你杀了他。”

他侧眸怜爱的看着牧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