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向她道歉了？

潘灵雁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徐先生看着潘灵雁此刻的模样更是羞愧。

他醒悟得太晚了，曹先生曾经提醒过他，沈姑娘曾经提醒过他，而他却一直固执的认为女人除了生孩子什么用都没有。

对不起。

徐先生低着头，抿了抿唇。

除了一句对不起，他现在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潘灵雁摇了摇脑袋说道：“先生不用说对不起，曹先生身体怎么样了？我娘让我给曹先生送了一些吃食，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说到这里，潘灵雁低下头看了看地面上已经被踩脏的饼。

徐先生注意到潘灵雁的眼神，心下有些了然，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努力的挤出笑脸，依然没有忘记正事儿，“没事没事的，你进去看看曹生吧！我要去沈姑娘的宅子，你监督他吃药。”

“好！”潘灵雁猛地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曹先生的。”

“把门锁好，外面有人骂你别管，好好在屋子里呆着。”临走之时，徐先生依然不放心的叮嘱道。

潘灵雁猛地点头，小跑着奔向草屋内。

徐先生看着那抹瘦小的身影，鼻尖泛起一股酸意。

他之前一直歧视的就是这样的善良的女孩，不曾犯过任何错，就被他歧视，她还生怕自己的举动惹他不高兴……

……

与此同时，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周县丞倒是在街头“偶遇”了青山书院的先生钟离义，倒是闲聊了一番。

夏朝的时候，民见官是不用跪拜的，只需要行拱手礼，不用像后世的某些朝代一样见到一个官就得立马跪下磕头行礼。

百姓都是有骨气的，有气血的，他们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少有跪在地上给贵人磕头的事情发生。

“周县丞，我去看望了曾经的老朋友，也就是洛阳学院的曹先生。”钟离义面上带着感慨，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和曹生一直都将对方视为最大的对手，一直都在比较。却没有想到，曹生这病来如山倒，如今更是连正常的给学院授课都不成了，怎么能够让人不心生感慨？”

听到这儿，周县丞微微蹙眉。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洛阳学院因为好几年在学院大比之中垫底，先生仅仅只剩下曹先生一人了，如今曹先生居然连课都不能去上？

“那洛阳学院学子们的课业可怎么办？”周县丞急忙道。

钟离义抚须，笑道：“周县丞不必着急，曹生知道教育对学子们意味着什么，早就为学院的学子们准备好先生了。”

周县丞满意的点了点头，曹先生还是个好的。

钟离义看了看天色，忙道：“周县丞，今日我在学院还有些事情，需要快些回去了，就恕我不奉陪了。”

“好，当今陛下大兴教育，学院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您赶紧去，别管我。”周县丞哪里会在意这些小事，摆了摆手说道。

和钟离义分开，周县丞又随意地逛了逛。

热闹的街头，有人在吆喝，自然也有相熟的人在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