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把她当妹妹,那天我就喝多了一时没把握住....”
“真的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会让她把孩子打掉,你原谅我好不好!”
一闭上眼,若晚回想起的就是这副场面。
齐衡跪在她面前,哭着祈求她的原谅。
相恋三年。
那个风光霁月的少年,曾在月光下立誓:“晚晚,我一定努力让你有个家。”
被领导灌酒,喝到胃出血,少年醉醺醺的抱住她呢喃。
“我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一定能。”
他们一起从阴暗的地下室,搬到三室两厅,再住进别墅,公司上市。
那时候的爱是真的。
他要创业资金,她给。
和秘书夜不归宿,说是工作,她也理解。
可后来,他出轨了。
那些她心疼的熬夜加班,其实都是在办公室和秘书疯狂耕耘灌溉。
第三者大着肚子找上门叫嚣,殊不知她早已死心。
那个打几份工就为了给她买裙子的少年,拼命工作就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少年,终究是消散在岁月里。
他成了人人敬重的齐总,利用她吞并她娘家的财产,却还卑劣的祈求她原谅。
其实裙子也不贵,连她日常衣服的零头都不到。
他亲手做的饭也不值几个钱,也没家里大厨做的好吃。
她那个时候在感动什么?
再睁眼,眼前是熟悉的场景——
她离家出走前,在首富丛家的房间。
窗外倾盆的大雨,狂风挤进屋内,像是冤死的鬼魂在哭泣,怨声盈路。
这一天,乔姨被她气得生病住院。
他们或许不敢想象,向来乖巧的宝贝干女儿,忽然要和一个车行里没上过大学、坐过牢、家里欠了巨款的男人私奔。
她当时说了什么?
“你们又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父母还没管我,你们凭什么管我?
齐衡熬粥,给我过生日,送我自己做的木雕,他才是真的爱我!在他那我才有家的感觉!”
她摔了全家福,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家门。
思及此,若晚站起身,脚步虚浮,她知道,有个人在大门口等着她。
那个他叫了十几年哥哥,别人口中的恶魔罗刹,最后为了救她横死的男人。
丛朔应该刚从医院回来,衬衫湿了一半,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大开,领带松松的挂在领口,露出冷白的锁骨,妖孽异常。
身后就是敞开的大门,男人像是没看到她,垂首点了根烟。
“若晚,你可以滚了。”
然而女孩像是没听到,远远跑过来,手臂紧紧环住他精瘦的腰身,竟是抽泣起来:“朔哥...”
屋外雷声大作,雨僝风僽。
丛朔身形被撞得一晃,低头看着胸口前粉嫩的脸颊,片刻恍神。
男人眯眸吸了一口烟,眼神恢复清明。
原本想落在她头上的手,转而握住她的后颈,毫不温柔的拉开:“我的好妹妹,终于可以逃离丛家,不开心吗?”
若晚抿唇,一句话说不出来。
丛父当年生重病,算命的说她命好,可以冲冲喜,亲生父母见她可以攀上丛家,忙不迭的就给她送上门。
后来丛父病愈,也没有将她送走,好吃好喝全身名牌的养了十几年,工作悉心打点,比亲生的还亲。
丛家用尽手段妄图让她清醒过来,她却觉得全世界在阻止她寻找真爱,想要逃离。
后颈上的力道微微收紧,若晚瞬间回神,被迫昂起头,撞进那双寒眸。
“你还在想他?”男人冷笑一声,松开她,“行,我成全你,杨川,把她的行李丢出去,永远别让她踏进丛家大门!”
若晚急忙攥住丛朔的手腕,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我不走,我再也不和他联系了,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真的再也不理他了...”
在场的佣人面面相觑。
一个小时前小姐可是拼了命也要走的,现在怎么又不走了,还哭得那么伤心?
短暂的几秒对视,让他们达成共识:小姐恐怕又是换了个法子折腾,指不定明天又要大吵大闹。
丛朔耐心告罄,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可是!”若晚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