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屋内只有一根电线吊着的电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
若晚手绑在身后,缩在角落,小白躲在她后面,不停哈气摇尾巴。
齐衡一手叉腰,另一手端着手机,在屋内不安地踱步,直到蒋明渊的电话打进来。
男人的声音慵懒:“可以把她放了。”
齐衡回头看了眼地上的人:“就这样放了,要不要我....”
“你想做什么?”电话那边有女人的低喘声,男人似乎调转了个姿势,才说道:“你动她,丛朔那边我可拦不住。”
齐衡也不傻:“我想你应该不怕他。”
男人低低笑了两声:“这也不代表我会为了你直接和他正面交锋。”
齐衡一噎:“那我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你唯一的价值,就是你身后的女人,可惜,看起来她并不喜欢你。”
齐衡手握着拳:“我会努力让她喜欢上我,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用,”那边传来肉体的拍打声,男人低喘一声,接着道:“你已经让我看到丛朔对她的态度,可以放她走了。”
原先看丛朔不在乎的样子,他还以为情报有误,语言上可以说谎,可行动是骗不了人的。
真要不在乎这个妹妹,还能把她送上门,那现在撂下重要会议去找人的又是谁?
齐衡支支吾吾:“那你答应我的,帮我逃出国…”
蒋明渊笑着道:“收拾行李吧。”
齐衡放下挂断的手机,转身松开了若晚身后的绳子。
若晚将他的对话听到了个大概,想起丛奕先前和她说的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扭过头问身后的人:“和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齐衡冷笑,手上一个用力,麻绳磨过白皙的手腕,原本挣扎留下的环形伤口,被绳子勒得更深。
若晚忍不住叫出声,齐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不用知道是谁,你只要知道,丛朔迟早要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若晚瞪着他。
齐衡看着从前对他唯命是从的女人这个态度,一阵火大,一把攥住她的下巴,“丛朔擦着法律的边,弄死了多少人,多少家庭支离破碎,你过的优渥生活,都是他踩着人命挣的,你以为他手上是有多干净,你又是有多高尚。”
看着女孩倔强不愿意掉下的泪水,齐衡怜惜的擦去:
“你以为他把你当妹妹吗,若晚,我很期待你世界观崩塌的那一天。”
绳子终于被松开,若晚一把捞起小白,拼命地往外跑。
老城区街道晚上没有路灯,若晚迈开双腿,大口大口的呼吸,跑到嗓子发干也不敢停下,生怕后面齐衡会追上来。
正在此时,面前突然灯光大亮,若晚紧急停下脚步,用手臂遮挡视线,眼睛慢慢习惯亮光。
迈巴赫开着远光灯拐过路口,漆黑的车身反射着不近人情的光。
车子缓缓停下,驾驶座的男人眼睫半遮,半截手臂随意搭在车窗,两指间夹着根烟。
若晚心头涌上欣喜,下一刻又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后退一步,只是因为丛朔现在的眼神太过冰冷,像在看一个死物。
寂静到死寂的空气,忽然响起一阵烦躁刺耳的喇叭声音,像根针猝不及防钻进耳朵。
小白受了惊吓,从若晚手上逃窜进花丛,她转身去找,下一秒,迈巴赫猛地起步,向她直冲而来。
“啊!”若晚下意识蹲下,一股劲风袭来。
再睁眼,车头居然只离她半米不到,车喇叭再次响起,声音大的她耳朵几乎失聪。
丛朔少的可怜的耐心早已耗尽,摔门下车,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腕丢到副驾驶。
手腕的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若晚还没来得及叫疼,人已经被扔进车里,她捂着手腕急忙解释:“我没有,我不是自愿来的,是他给我发消息,小白…”
回应她的是车门落锁的声音,丛朔不听解释,油门踩到底,车子飞速窜出去。
巨大的冲力,若晚整个人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按在座椅上。
窗外飞快闪过的画面,那种类似过山车俯冲而下的失重感,让她把后半句生生咽下去。
丛朔冷着脸目视前方,侧身给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系上,接着提速。
速度太快了,若晚哭着求着丛朔停下来。
他好像变了个人,对她的哭闹视若无睹。
到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