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灯闪烁两下,忽然来了电,将办公室的一片狼藉照的透亮。
然而丛朔没有一丝要松开她的意思,瓮声瓮气:“谁让你进来的。”
既然有亮光了,拥抱这个姿势就显得格外怪异,若晚想松开。
无奈男人的手臂抱得紧。
丛朔侧过头,微刺的鬓角搁在女孩瘦弱的肩膀上,还是没松开:“来找死的是不是。”
若晚听出这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有自怨。
还有后怕。
若晚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故意的。”
不知过了多久,丛朔倏地松开她,烦躁地踢开地上一片狼藉的杂物,找出包烟,抽出一根咬着点火。
像是想到什么,瞧了还坐在桌上的人一眼,终究还是没点。
女孩那双大眼睛一直跟随着他移动,丛朔忽然就起了恶趣味,将未点燃的烟塞进女孩嘴里。
若晚像被装扮的洋娃娃,乖乖含着烟嘴看着他,整个人都写着“乖”。
舌尖漫开淡淡烟草香,有点苦,她看出丛朔的烦闷和自暴自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吐掉烟嘴。
“我们别冷战了好吗?”女孩小心翼翼地问。
丛朔轻嗤一声,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桌沿,和她面对面平视:“是吗,我还以为你要老死不相往来。”
若晚皱眉,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女孩摸向他的口袋,掏出白瓷材质的打火机,火苗还没点燃,丛朔一伸手把烟抽走,丢在一边:“什么时候学会的。”
若晚挺起胸:“二十二,不好意思,法律允许。”
“我不允许。”
“你不允许没用。”
丛朔懒洋洋地睨着她,女孩也大着胆子瞪回去。
这是叽叽歪歪指桑骂槐呢,嫌他管得多。
养了那么久,除了闯祸就是天天和他犟嘴。
丛朔冷哼,不轻不重拍一下她的屁 股:“下来。”
若晚跳下桌,瞧见男人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脖颈上逗留,她摸了摸脖子:“怎么了?”
女孩娇嫩的皮肤一碰就会变红,更别说他刚刚真的用了劲。
丛朔拍开她的手,指腹在脖子上揉捏,眼底明灭不定:“为什么要进来?”
若晚握住男人的手:“因为我不想让你害怕。”
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明眸皓齿,神采奕奕,好像在说:你被我看透了吧。
“别人只知道你发病很暴躁,但不知道你其实在自我防卫,你在害怕。”
害怕吗。
没人会觉得丛朔会害怕。
也没人问过他害不害怕。
正常人可能会为这种直言不讳感到恼怒,而男人只是注视着虎口上缠绕的手,小小一个手,好像一用劲就能折。
他反手握住,压在桌面上,黑眸落在女孩皎洁的脸上:“你倒是不怕死。”
若晚摇摇头:“不怕。”
丛朔垂眸看了她良久,擦掉她因窒息溢出的生理性泪水,一字一句,认真严肃:“若晚,在我不清醒的时候,不要靠近我。”
男人的眸色深沉,若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低着头,轻轻扣着衣领的扣子,声音低若蚊鸣:“朔哥,我们和好吧,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男人的掌心微热,按在她的发旋:“什么事。”
什么事?
他问什么事?
若晚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就像咽下一大口空气,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点膈应。
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恨不能将大脑连同记忆燃烧殆尽。
他居然没把那件事放心上。
若晚很快说服自己,毕竟丛朔的行事作风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方式去衡量。
她松了一口气,因为比起生气,她更害怕无法与丛朔和好如初。他们是一辈子的家人,不应该为这事有隔阂。
这几天压在心里的巨石消失,若晚感觉整个人都轻快许多,她看向丛朔,问出心里的好奇。
“朔哥,你为什么怕黑啊?”
屋外雨声骤然减小,耳朵变得空灵,若晚看着丛朔淡淡启唇。
“听说过德克萨斯州神童消失事件吗?”
若晚平日酷爱看恐怖小说,对这些耳熟能详的国外杀人案自然也了解。
当时她才三岁,这桩轰动世界的杀人案,余波一直延续到她成年后,大学里的老师偶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