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晚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打卡时间,她自顾自坐到工位上,对同事们的冷淡早已习以为常。
原以为被人骂是最难受的,现在才知道,被集体孤立的感觉,是真不好受。
这是一种无形的威压,冷暴力,比直接针对还来得伤人。
丛朔说的那些话减轻了她的心理负担,那些case被她拒了也不会给他们,她只是坐在这里,并没有抢夺原本属于他们的资源。
可惜那些人似乎不明白,若晚也不好明明目张胆的说——她就是个明目张胆,五光十色,实打实纯金关系户。
中午的时候,一个中年主管,突然叫全部门开会。
除了她。
若晚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玩蜘蛛纸牌。
连开会也不让她参与吗?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陆陆续续有人回来。
若晚想装作若无其事,奈何他们的视线不加掩饰,一个个看着她。
有怨恨,甚至....还有惧怕。
刚开完会一起回来,居然一句话都不讨论,若晚感觉隐隐有些奇怪。
林蔡蔡最后一个风风火火过来,文件砸在她面前。
“若晚!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宋荣拦住她:“冷静点。”
若晚怔了,倒不是被林蔡蔡吓得,而是她看见文件的标题——
终止劳务合同通知书。
她看见大家手里都拿着一份。
若晚额角抽了抽。
这就是丛朔的解决方式吗?
简单粗暴,全给开了,确实是他的风格。
秘书部是整个公司人数最少的,但也几十号人呢。
莫名想到那天相亲遇到的男人,某种程度上,他们二人的思维方式还真是相似。
林蔡蔡情绪激动,桌子拍的震天响:“我们做错什么了,凭什么开了我们!你到底什么背景?你当公司是你家开的吗?”
宋荣相比较之下沉着冷静很多:“若晚,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我给你解释。”众人寻声望去。
丛朔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双手环胸靠在门框,姿态懒散:“你要听吗?”
宋荣顿时不说话了,低下头。
丛朔走到若晚身后,锐利的目光,慢悠悠的扫过在场的人:“谁有问题?”
男人尾调轻飘飘挑起,勾得人心肝胆颤。
这话就像间接的问“谁想死?”
他们其中绝大部分人是第一次见到丛朔,一个个别说回话了,腿肚子都打颤。
若晚咽了咽口水:“一下开除那么多,不方便吧?”
她这话说的巧,表面上是在维系公司正常运行,归根到底还是在给这些人求情。
给她管这闲事,她现在在这给他拆台,丛朔皱眉:“你给我闭嘴。”
完全不同的口吻,一个是威胁,一个带着点莫名宠溺,宋荣心中大受震撼。
难怪若晚有恃无恐,原来是真的有人撑腰。
她现在十分厌恶若晚是不假,但她不能丢掉这份工作,母亲还在重病,全家都很需要这份工资。
“丛总,我妈妈还重病在床,如果我丢了工作她可能难以维持生命,我们可以给若晚小姐道歉,您看....可以吗?”
若晚心里咯噔一下。
说出这话的人,太不了解丛朔的脾气了,同理心这三个字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上。
越卖惨,他反而越起劲。
若晚眼疾手快,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拉住丛朔的手:“你跟我出来一下。”
今天秘书部必然有腥风血雨。
丛朔的怒气,在这个女孩不知死活触碰他手的时候,必然达到巅峰。
然而。
女孩的手小小软软,抓着他的食指。
她步子迈得很大,丛朔倒是像闲庭散步一样,不紧不慢,任由她拉着。
门外。
若晚刚要开口,丛朔直接一声闭嘴。
“若晚,”他冷冷道:“多说一个字我不介意把你嘴缝上。”
胆子养肥了,这话对她已经没有多杀威慑力。
女孩拉了拉他的衣角:“他们没欺负我,只是不理我,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事情。”
她的眼睛天生水润,现在竟看不出,是哭了还是没哭。
“不可能。”丛朔勾唇,可没那么多耐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