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召财为了追我,每天给我饭盒里塞白面馒头,有的时候还有一块炖羊肉……那个时候,我觉得吃上一口炖羊肉,便是最幸福的女孩子。”
“他会为了我和别的男孩子打架,为了送我一束野花,旷了一节课,被班主任喊去站了一整天的墙角……为了娶我,当初还被他爹打断了一根肋骨,可没过两年,一切都变了。”
“他不再和外人打架,却在家里对我动起手来,每天晚上,我看见他走过来,浑身的骨头都在打颤。”
“志武,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一个人在你心底,从爱人变成魔鬼,看见他从满心欢喜,变成骨头都刻满了厌恶的痕迹。”
许雪音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冰冷,仿佛咬牙切齿,让宋志武松了口气,好在还有救,没有彻底被这男人给迷住了。
什么为了雪音姐打架?
旷课?
雪音姐竟然是因为这个,便喜欢上张召财那个蠢货?
宋志武蹙眉,没想到雪音姐是这种看人的眼神,可心头又生出一丝异样。
这些说的,不都是也挺符合他的吗?
他宋志武在学校的时候,那也是千呼万唤,不说三千弟子,少说也有两个班的小跟班吧。
宋志武脸上微微不自然地泛红,轻咳一声,又道:“雪音姐,你看看前头,是不是快到了?”
许雪音看了眼前头,电筒光照射下,坑坑洼洼的马路前头,有一个岔路口。
这岔路口便是通往大荒村的路口,而许家便在这路口后头。
马路不平坦,宋志武却骑得特别安稳,许雪音看着少年的后背,一股熟悉又仿佛发生吧变化的情绪,在心底油然而生。
“志武,就在前面那个路口。”
许雪音给宋志武指了指方向,宋志武骑着过去,进入路口后,没骑多久,便看见一棵成人怀抱大的枣树。树后有个不大的院子,这便是许雪音娘家了。
宋志武骑到柴门口停下,电筒光照射下,院子内养的土狗很敏锐,朝着门口汪汪叫了两声。
许雪音从车上下来,解开了宋志武的背带,这会甜甜还在睡觉,饿了一整天,小家伙吃了奶,这一路上都在睡觉,看得许雪音一阵心碎,眼泪在看见熟悉的家后,也差点决堤,却迟迟不敢走近。
停好自行车的宋志武举着电筒走过来,朝着许雪音道:“雪音姐,到了家门口,怎么不进去啊?”
许雪音咬着牙,抱着甜甜走上前,敲了敲门。
叩叩两声。
院子的土狗又叫唤了,可还没听到爹娘的声音,估计是睡着了。
许雪音又敲了几声。
这下土狗叫的更欢,直接将睡觉的许父和许母给吵醒了。
“他爹,外头狗叫,是不是有贼啊,你快起来去看看。”
“这不逢年过节的,哪有那么多贼回来偷东西。”
“那狗一直叫。”
“你晚上没给狗倒饭啊。”
许父说完,又蒙着被子睡觉,倒是许母不放心,起来拉开门,便听见院子外面的柴门,传来敲门的动静。
“谁啊?”
“大半夜的敲门。”
许母喊了声,门外传来许雪音哽咽的声音。
“娘,是我。”
许母蹙眉,赶紧过来打开柴门,便看见门外站着抱着孩子的许雪音,还有一个看着眼熟认不出来的小伙子。
“雪音!”
“这大半夜的,你过来做什么?还抱着孩子,你不怕给冻着啊。”
许母抱过孩子,转身往屋里走,可没走两步,便看见孩子眼睛上的纱布,顿时骂了许雪音一句。
“你怎么看孩子的,还能伤着眼睛,不知道孩子眼睛都金贵啊。”
许雪音没有说话,却哽咽出声,许母察觉到了许雪音的不对劲,猛地揭开了纱布,便看见一只窟窿眼睛,差点没吓得松了手。
“造孽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许母焦急地看着许雪音道,“这孩子还能治吗?眼睛还能安上吗?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治不了了,医生说,甜甜这只眼睛,永远不能恢复。”许雪音声音颤抖,咬着唇,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咬牙切齿道:“娘,是张家害的,我一天没在家,回到家,甜甜便成了这个样子。”
“都是张家,都是他们害的!”
“娘,我要离婚。”
许母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