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林自认风流倜傥,实则长衫脏污,头发凌乱,却又摇着折扇,活似跳梁小丑。
“是你在范府门前大声喧哗的?”范五皱眉。
薛文林……
“不是我!”薛文林立刻辩解。
“既不是你,刚刚为何又说是你?”范五目露威严,不悦的看着薛文林。
“我是说,是我啊,范管家,您……”薛文林急切的想要解释。
范管家非常不耐烦,不想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那里颠三倒四:“什么是你不是你的,到底是不是你在范府门口大声喧哗?”
“不是说是范公侄孙吗?怎么范府管家似乎不认识他啊!”
“不会是骗人的吧?”
“不至于吧?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有什么好处?”
“谁知道啊,有的人就是虚荣吧!”
……
见范管家对薛文林态度丝毫不客气,众学子心中疑惑,压低着声音议论纷纷。
薛文林听的火冒三丈,这管家怎么回事,他才随父亲拜访过范公,怎么都没认出他,让他出丑?
真是老眼昏花,回头便让范公换了他!
范管家也听到了议论,定睛一瞧,哦,不就是老爷远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那个亲戚嘛。
水平不咋地,却得了案首,果然脑子不行,回个话也回不清楚。
他的名字范管家记得真真的,叫薛文林。
倒不是因为他是老爷的侄孙,而是知道他与顾乔之间有仇隙。
范管家转眼再一看,便知道,怕是真正与这薛文林有仇隙的是顾小神医的相公。
长得倒是一表人才、高大俊朗的,怪不得迷得顾小神医都看不上他们府上的孙少爷了,如今还引得顾小神医与人争吵打斗。
范管家不悦的瞪了眼裴修言,真是个祸水!
见范管家瞪裴修言,顾乔瞪了范管家一眼,我家修言好好的没惹你,你瞪着他干嘛!
范管家委委屈屈的收回视线。
薛文林也看到范管家瞪裴修言了,心中一喜,还想攀扯裴修言几句。
最好能让他直接考场都进不了,也无需再等到几日放榜后再羞辱他了。
对于羞辱裴修言和顾乔,薛文林已经迫不及待了。
“范管家,此人裴修言,这是他的媳妇,刚刚便是这两人在范府门口喧哗,且还动手打人。请范管家为我做主!”薛文林道。
范管家敷衍的点了点头:“此事我知道了,会如实禀告老爷的!”
“范管家,这样的人,举止粗鲁,即便进了范府学堂,也会带坏范家子弟,还请范管家取消此人考试资格!”薛文林有点着急。
我,薛文林,范公侄孙,被个乡下丫头打了,你作为范府管家,不该为我出头,直接取消他们的考试资格吗?
范管家皱眉,语带不悦:“你在教我做事吗?”
薛文林心中不忿,暗骂:“狗仗人势的老东西,回头就让我叔公辞了你!”
心中暗骂,脸上却堆满谄媚的笑容:“不敢不敢!”
范管家不理会薛文林,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考试即将开始,大家都拿出名帖,打开考篮,准备接受检查入考场吧!”
众人对于范管家的态度很是疑惑。
他们的议论,范管家肯定是听到了,却没有反驳。
说明这薛文林确确实实是范公的侄孙。
可为什么范管家丝毫没有为他做主的意思呢?
大家想不明白,也就不去多想了。
毕竟这些跟他们可没关系,他们更关心接下来的考试。
范府的门大开,门口站着两个侍卫,分别检查考生的考篮和名帖。
薛文林大摇大摆的排到了第一个,后面是他的两个跟班,一瘸一拐。
众人自觉排在他们后面,不敢与他们争。
裴修言不着急,早进去晚进去都一样。
“媳妇,考试要很久,我进去了你便去济安堂吧,我考完了去找你!”
春日里日头有点晒,风却又有点大,裴修言又怕顾乔晒着,又怕她吹风冷着,不想让她在外面等。
顾乔倒也没打算在外面傻傻等着,但也没打算去济安堂,她有别的事情。
但裴修言马上就要考试了,顾乔也不打算跟他细说这些小事,只点头道:“嗯,我知道!你快进去吧!”
裴修言便依言去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