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跟错事的孩子一样离去的人儿,齐云灏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再解释却见人已经退了出去。
怎么弄成这样了!床上的人懊恼着,一掌拍在榻上。
她又没做错什么,只是尽一个女使的分内事,又是关心他,且本来也是自己的问题,怎得还冲她发火。
此刻的齐云灏胸腔憋闷又悔恨。
就这样,在水深火热中度过了这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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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张妈妈早早便来了,接手后,柳诗赶紧跑去厨房。
知道她守夜幸苦现在还得忙着做早膳,于是在膳食做好后张妈妈便让她回房休息了。
正房,
早膳间,没见到那个小丫头,齐云灏心里有些别扭。
是不是昨晚吓到她了?这是故意躲着他?她是不是还在怨他?
心不在焉的人一顿早饭吃的实在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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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记挂着那件事的齐云灏始终闷闷不乐,昨晚小丫头委屈退出房的样子总在他眼前出现。
这日中午,三少爷邀几位兄弟到新开的天香楼用饭。
不用给主子备午膳,柳诗倒是轻松了些。
午后大少爷归来时其他几位少爷也相伴而来,几人在正厅品茶闲聊着。
张妈妈和清风在跟前伺候。
庭院里,
四少爷一踏入清晖苑就将柳诗揪了出来,两人在院子里瞎聊着。
房内,
几位公子侃侃而谈,笑声不时传出。
一刻后,院子里却响起争吵声,引得几人不约而同望去。
只见庭院里的两人不知为何又斗起嘴来,那架势,谁也不让谁。
“不必理会,一会儿就没事了。”二少爷见怪不怪的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说着。
三少爷笑而不语,大少爷面无表情的低头喝了口茶。
片刻后,
果真如二少爷所说,方才还吵架的两人这会儿又凑到一堆儿嘻嘻哈哈了。
......
待人们散去后,柳诗进房收拾着桌上的茶盏。
那边,齐云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闷头干活的丫头。
方才还在外面笑聊的人,这会儿却乖的悄声不语,在四弟那儿她可以谈笑风生,到了他这儿就规矩谨慎,跟变了个人似的,这让他有些不快。
对于昨晚的事,一直想解释下,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每每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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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吸取了教训的柳诗比从前更加恭顺了,经过深刻反思后的她再不敢自作主张的招惹少爷。
像那日主动提出做川贝雪梨、换衾被这种类似之事,她再也不去触及,主子不开口,她绝不主动多言一句。
总之,少爷吩咐什么就做什么,绝不冒然插话,牢牢的守好一个下人的本分。
......
这晚,又轮到她守夜。
齐云灏立在房里,看着那边铺床的人,一想到这丫头这段时间对他恭敬又疏离的态度,还有那刻意的回避,成日里跟个影子似的悄无声息,只觉两人之间渐行渐远,心里很是不痛快。
再忍不住,开口道:“现在怎么话少了?”
“什么?”柳诗转回身,不解的问道。
齐云灏叹了口气,压在心里数日的话直接挑了开,“还是为那晚的事吗?其实我...不是对你发脾气,你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
柳诗眨了眨眼,他这是……道歉?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回道:“少爷是主子,您就是对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这人怎么了?哪个做主子的会主动跟下人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