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姓白的。”柳诗又道。
“那是白侧妃!”这姑娘真是个活祖宗,小厮瞄了眼那位被指的正主,后背一层冷汗。
远处的长公主见太子在此,也朝这边走来,她一动,身边那些贵妇们也跟随而至。
太子扭头看向身侧人,脸色铁青。
接到这审视的目光,白侧妃心猛跳了下,慌神的摇了摇头,“不,不是....”
转脸朝对面人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听到这声,察觉气氛不对的长公主脚下一滞。
柳诗不慌不忙的脆声道:“侧妃娘娘说,微臣虽有功名官职在身,可也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儿,又是孤女,无依无靠;说自己父亲官居二品,家中兄长也在朝为官,母族显赫尊荣,威胁微臣离太子远些,否则,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微臣在京城无声无息消失。”
她还真敢说啊!这是个二百五吗!白侧妃哪里见过这样直言不讳的人,一时竟不知怎么接招。
“这是哪里的话!本侧妃何曾说过这些!”
“娘娘若没说,那微臣如何知晓您母族的这些情况。”柳诗回道。
她当然不会替对方兜着,不惯那毛病!
且这种事就得挑破,否则万一这疯女人真动了歪心,说不定哪日自己真被她母家人暗害了外人都不知情。
现在当众说出来,自己将来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第一个逃不过,如此一来她们有所忌惮反而不好动手。
“你!”白侧妃又惊又气,委屈哒哒的望着身边人,带着哭腔道:“殿下,妾身真的没有,柳女官冤枉妾身。”
“侧妃娘娘说微臣勾引太子总往翰林院跑,不配太子所赠的乔迁之礼。”
柳诗不客气的又扎了一刀!
白侧妃惊慌凌乱。
太子何尝不知她喜欢那株红珊瑚,这句一出自己还如何辩驳,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
“侧妃娘娘,太子身为储君,去翰林院实属寻常,您此言岂不是讽刺殿下不务正业。”柳诗依旧不放过她。
长公主见势头不好,于是赶紧散了众人,让大家去前院入席,宾客们虽有心看热闹,但也不敢违逆,乖乖的离开。
......
只剩四人后,长公主走上前。
“皇姑”太子问候了声,“实在抱歉,给您府上添麻烦了。”
长公主气态沉稳,淡淡一笑以示无妨,随即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女人,
“本公主是太子长辈,既然今日事情发生在了我这儿,于情于理,我也说两句。”
两人微微低下头听教。
长公主神态端持,视线在侧妃和柳诗之间转了几圈,沉声道:“你们二人啊,都是猖狂之人。”
话落,周围气氛骤然冷却下来。
长公主目光落在白侧妃身上,“白侧妃,我知你得太子宠爱,在东宫也算独一份儿,但你要记住,沐君恩而不恃宠而骄才是后妃之德,吃醋拈酸可不是贤妇行径,凡事不要过火,否则消磨了太子宠爱,后果你可知道?”
侧妃还想辩解什么,对上太子警告的眼神后,乖乖低头称是。
见她收息了,长公主又看向柳诗。
“今日的事我也看明白了,柳姑娘确实是受了委屈,这件事是侧妃言语有失在前。”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有一点本公主还是要提醒你,也算是对你在官场上的建议。”
柳诗垂首听训。
“白侧妃方才的话虽不中听,但也并不是无一点道理,她有句话说的没错,你眼下官职不高,身后亦无母支撑。官场复杂,京城贵人众多,你这直来直往的性子,怕是以后免不了要吃亏,还是要懂得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