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江州的齐云灏面临的却是一顿劈头盖脸斥责。
长房大院正厅
“混账!”
大夫人怒喝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下人们早已被退了出去,屋里只剩母子二人。
大夫人一步步走到齐云灏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里满眼血丝,“为何要淌这趟混水?你是疯了吗!”
“她离开江州时,你不是已经把婚事作废了吗,为何又要重提!”
齐云灏不作声,静静的受着母亲的怒火。
“那是太子!是储君!是将来的九五至尊!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大夫人愤恨的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你是在跟天子争女人!”
“你是多大的胆子?不要命了?他若因此仇恨你,不说他继位后你身家难以保全,就凭他现在东宫的位置只要跺跺脚你就没好日子过!”
“这其中厉害关系你不清楚?你这是拿自己整个身家赔上去,糊涂啊!你要气死我吗!”大夫人捶胸顿足嗓子都要喊破了。
齐云灏看着自己母亲,“所以儿子才跟母亲坦白,我已经在圣上面前承认了婚事,日后,不管对内对外,母亲一定要与儿子说辞一致。”
大夫人苦笑两声,无力的闭上双眼,冷嘲道:“是啊,你都已经把话说出去了,我还能怎样,自是得帮将谎圆到底,否则你就是欺君!”
睁开眼睛又看向儿子,“可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你夺了太子喜欢的人,让他栽了颜面,他无论如何都会记恨于你!”
“他若想对付你,有的是方法,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跟手下官员交代一句,你日后在官场上就没好日子过!”
大夫人越想越揪心,“再多想一步,若那太子对美人志在必得,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纵然你们已有婚约在身他不能明夺,可是暗着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会不会找理由把你除掉,再将人据为己有!”
“母亲不要多虑。”齐云灏劝道。
大夫人嗤笑着,“他现在当然不会这么做,他如今头上还有皇帝,他为了自己的储君之位和名声肯定不敢明着做这种事情,可要是等他将来登基了呢?等他成为天下之主的时候,那时踩死你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儿子啊,你为那女人把自己置于险境,以后是要提着头过日子了!”
一想到儿子头上悬了把刀,大夫人痛心疾首。
知道母亲是担心他,齐云灏上前安慰着。
良久
“那丫头呢,她怎么说?”大夫人又开口,“你为她做这些,她可对你有一丝感激?还是她就这样心安理得的拿你做挡箭牌?”
齐云灏不知该如何回复这个问题,他也没想过这个。
“哼,她若将来嫁了别人我看你怎么办!”大夫人怒怼道,“到时你就知道,你是凭白给人做踏脚石!”
听着母亲的责怨,齐云灏未作声,这些他根本没想过,他只想帮她,帮她继续她的理想抱负,看她开开心心的生活。
就算将来她选择了别人,他也无怨无悔,只要她过的好。
二少爷得知这件事后,心里十分震撼,不曾想兄长为了对方竟然做到如此,震撼之余更多的是祈祷,但愿柳诗能早日开蒙,看到兄长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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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婚一事平息后,太子再未出现在柳诗面前,偶尔碰巧遇到了,也只是行礼问安后便各自离去。
柳诗又回复到了从前平静的生活,现在的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终身大事被人指来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