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她第一次跟四弟池塘大战,脾气上来的人不计后果的暴揍了府里少爷,那时他就看出这个小小姑娘的逆骨和爆发力,被触及底线的她行事根本不管不顾。
何况这次事关她的父亲。
齐云灏心里自责懊恼,他就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敢手刃叔父,你简直没人性!”陈氏破口大骂,看着周围的族老,声泪俱下,
“各位长辈啊,你们可都看到了,柳明轩的女儿如此大逆不道,我早说把她从家族除名你们不听,现在可都亲眼见证了!”
“我家老爷竟然被自己侄女杀了,她还状元还朝廷命官呢,竟然杀了自己长辈!这简直大逆不道,你们可要给我这个妇道人家做主啊!”
陈氏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你住嘴!”柳诗呵斥道,“柳明德谋杀我父亲,串通顺成船行老板,在我父亲上京赶考乘的船上做了手脚,害我父亲死在了江中,霸占家业,欺辱遗孀,这都是你们夫妇干的!”
“你胡言!”陈氏反驳道,“我们何曾做过这样的事,你休要乱说!”
“孩子”三太爷也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你说明德谋杀你父亲,这事关重大,可有证据?”
“对啊!”陈氏支棱了起来,“证据呢!要没有证据那就是血口喷人!”
自柳诗归来后,柳明德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她,得知她近来在查询船行一事,又听闻她昨晚一直在祠堂,心里起了疑心。
于是趁着齐云灏上午离开之际独身来到此处,验证自己的猜测。
确定了对方已知晓一切后,柳明德亦不再伪装,含着对柳诗拿回家业的恨意,忍不住说出了一切。
本只是想刺激下柳诗,给她添些堵,不想对方的决绝超出了他的想象,以至于命丧于此。
陈氏料准了柳诗没有证据,抓住这点的人此刻跟炸了毛的鸡一样,“堂堂御史钦差,光天化日下滥杀无辜,还有没有王法,我要上京告你!告你!”
“你休要猖狂!”三少爷怒瞪着陈氏,“天网恢恢,证据总会有的!”
“你们什么人!”陈氏指着这边的齐家兄弟,“这是我柳家祠堂,何时轮到外人在此指手画脚。”
说着看向周围的长辈,“诸位耆老看看,咱们柳氏祠堂都任人踏足了!”
“我是诗诗未婚夫,这是我家中弟弟,诗诗的夫家人,何来外人!”齐云灏冷脸道,“我岳父被人谋害,我身为女婿亦是朝廷官员,此事于公于私都权过问!”
对上这凌厉的气场,陈氏气焰顿时降了一半,呼哧呼哧的喘着不敢还口,最后扑在柳明德身上继续痛哭。
……
柳家这里的状况很快不胫而走,再加上陈氏的刻意宣扬,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遍布了大街小巷。
前脚刚刚完美的处理完江南官场案件的柳诗,后脚就背上了官司。
江南案件基本已告落,除了畏罪自戕的,其他所有涉事官员均已被押解上京,由圣上亲自下旨处置。
而那些犯官家眷们含着对钦差的痛恨,连同陈氏一起将柳诗手刃叔父一事状告到了京城。
立时,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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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勤政殿
“皇上,柳诗身为状元,佥都御史,天子钦命的钦差大臣,居然滥杀无辜,杀的还是自家叔父,如此大逆不道违逆纲常,简直骇人听闻,皇上定要严惩啊!”一名臣子慷慨激昂上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