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末尾,他将手上的枪,重重搁到桌上,发出啪地一声巨响。
他有条不絮的吩咐管家,“算算药剂被偷的时间,纪御霆估计已经查验完药剂的成分。”
“趁他还在收集我的罪证,你把顶楼所有剩下的药剂,液体倒掉,玻璃容器砸碎埋进土里,连装药剂的盒子,都全部烧掉,保证一丁点痕迹都不要留下。”
“还有顶楼的那几间房,只要看起来会引起怀疑的东西,全部销毁,房间让佣人拿消毒液喷洒,收拾干净。”
“今晚之前,必须将顶楼收拾妥帖,不能过夜。”
管家点头,“既然要不留痕迹,为什么不直接拿出去扔了?而且恩爷,那些药剂,您高价买的,这波销毁,得损失不少钱吧?”
危急关头,这点小钱算什么。
宁承恩眉目严肃:“纪御霆那边说不定已经派人悄悄在老宅外头守着,佣人们如果大肆丢东西,太招摇,容易被抓个正着,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是,恩爷放心。”
管家不再争辩,点头后立刻去办。
等管家走了,宁承恩起身理了理衣领,也出了书房,不徐不缓的上去顶楼。
打开顶楼沉重的铁锁,他目不斜视的往左边第三间房进去。
推开门,一个身形消瘦的女人,虚弱的睡在床上,手上都被沉重的铁链束缚着,手腕下是深深一圈勒痕。
宁承恩径直走过去,坐到床边,帮她解开所有铁链,耐心的揉手腕上的红痕。
他声音温柔,“妈,不要怪我,你曾说了,为了我,你愿意付出一切。”
“现在,你最讨厌的野种宁承旭,联合纪御霆一起害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他将云木晗耐心的搂到怀里,手掌轻轻抚顺着她的背,眸光里却是冰冷的。
似是嗅到什么熟悉的气味,云木晗轻轻眨眼,思绪清醒了一点点。
她抬起眼,看向自己帅气凛然的儿子,笑得满足却病态。
“恩儿,妈妈最爱的儿子,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让妈妈去死,妈妈也成全你。”
听到她温声细语的哄,宁承恩红了眼眶,水光渐渐续起。
“妈,对不起,儿子想活着,不想放弃现在得到的荣誉和权利,更不想进高阶监狱,不想生不如死,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他将怀里消瘦的女人越抱越紧。
“您放心,是因为那个私生子的出现,才导致您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弄丢了五妹妹,我知道您有多恨他。”
“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
傍晚的时候,宁承清揉着后腰,呜呼哀哉的回来了。
这几天被逼着去国调局跑任务,他全身都要痛散架了。
二哥也是真狠心,他那点三脚猫的身手,连段带都没评上,这么弱鸡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国调局那种高强度的出任务。
他简直想哭,被压榨得每天都像是地狱模式。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可一想起,昨晚宁承旭被打断两根藤条的惨状,他怕得要死,硬生生把想痛骂宁承恩的心思,收回去。
他扒拉着墙,软得发抖的腿,一点点往花园里挪。
身边有男佣人匆匆经过,他制止,“你跑什么,快过来扶我。”
佣人第一时间没动,愣了愣才走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抱歉三少爷,恩爷正在让人清理顶楼的东西,大家都很忙,所以忘了跟您打招呼。”
“哥他清理顶楼的东西干什么?”
男佣人摇头,“恩爷的事,我们怎么会知道,已经六点多了,恩爷要求在晚上之前全部清理干净,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