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突然没由来的想起宁承恩那天,火急火燎让人销毁顶楼所有东西……
他打开最底下的抽屉,在藏得很深的最里层,拿出了之前偷偷稍走的小玻璃管。
被他保存得很好,里面还有未倒完的一丁点透明药液。
那天,宁家后院,好像销毁了很多这样的药剂玻璃管。
二哥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宁承恩前段时间,那样剥削他,压迫他,等宁承恩从审讯室平安放出去,他是不是又要回到这段时间跑断腿的折磨日子?
宁承清看着手上的玻璃管,陷入良心的纠结。
叩叩——
是敲门声。
他吓了一跳,手上的玻璃管险些没拿稳。
缓了缓心神后,他将玻璃管藏回去,平缓了语气问,“谁?”
门口的人,又连敲了几下。
“国调局四队队长,纪似年。”
国调局办公室里。
纪御霆正在查看近期所有人的询问证词。
阳玖承敲门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到他办公桌前的空地上。
“御爷。”
纪御霆头都没抬,视线始终盯着手上的证词单,低沉的语调询问:“什么事?”
阳玖承背着手,“御爷,您已经将恩爷关在审讯室两天了,他毕竟是副局,最近家里又出了母亲那样的意外……”
“别说废话。”纪御霆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如果五句内不能说明你的来意,你就准备在我办公室接受一下午的魔鬼训练。”
阳玖承浑身一凛。
上次宁承恩被纪御霆留在办公室,折磨了一下午的事,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事后还是他背宁承恩回的宁家。
这种折磨,他受不起。
他伸出手指,警惕的开始数句子,正要开口,纪御霆冷冷提醒。
“刚刚你已经说了四句,只有最后一句话的机会。”
阳玖承:“??”
他哪里说了四句话,难道停顿一下,就算一句?
知道纪御霆说一不二的性格,他不敢辩驳,直入主题,“按规矩恩爷毕竟是公职人员家里还出了丧事如果您这边三天内不能证明他确实跟本案有关得放他回去处理家丧。”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一段话,不敢有一丝停顿。
直到说完才长吁一口气,仿佛活过来了。
纪御霆好整以暇的抬眸,凝视了他一眼,薄唇讥讽:“这才关了两天,甚至没对他动过任何私刑,这么快耐不性子了。”
阳玖承想帮着辩驳一下,“御爷,恩爷他……”
“出去,告诉宁承恩,今晚下班之前,如果还是没有案件进展,我会放他先回去处理母亲的身后事。”
“好的,谢御爷体谅。”
阳玖承恭恭敬敬的弯腰鞠躬,转身离开了纪御霆的办公室。
他刚走,似年就来了。
纪御霆继续看手上的记录,余光瞟到是似年,没有抬眼。
似年径直走到他面前,将什么东西往前递,送到他眼跟前。
纪御霆这才放下手中的资料,一看。
是个完整的透明玻璃管。
他拿到手上细细查看,抬头跟似年对视。
似年脸上挂着求表扬的憨笑,“哥,宁承清嘴里的东西,被我套出来了。”
纪御霆黑眸凝视他,“这么快就撬开了宁承清的嘴,你怎么跟他说的?”
他神秘一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事先查了他近期所有事,发现他跟宁承恩虽然是亲兄弟,却有嫌隙,根本禁不起挑拨两句。”
纪御霆工作时,一向不苟言笑,这会跟似年对视,嘴角难得噙了丝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