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后的第二天。
沈枫和江晚晚已经很久没有被叫过家长了。
——至少沈枫已经有八百多年没被叫过家长了。
而且准确来说。
沈枫和江晚晚这次,才是被叫来的“家长”。
训练基地,田导的办公室里。
沈枫和江晚晚推门进来时,明显就闻到了屋里一股非常诡异的味道。
江晚晚急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沈枫也急忙捂住了江晚晚捂住的鼻子。
“田导,你这是搞了什么生化武器?”
江晚晚皱着眉说道。
田导此时戴着口罩,站在被打开的窗户边。
看到沈枫和江晚晚进来,田导惆怅的说道:“搞生化武器的不是我,是江天明和司徒悠。”
说着,田导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一份螺蛳粉外卖。
“经过了一晚上,其实味道已经散去很多了,昨晚我刚从车上看见它的时候,我差点休克过去。”
田导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仿佛那一段记忆令他格外的后怕。
其实螺蛳粉本身的味道也没有可怕到这种地步。
但奈何司徒悠点的是至尊加料版。
又在温暖的车里被密不透风的闷了好长时间。
就算是个香甜可口的菜,都能闷得变了味。
更别提螺蛳粉这东西了。
田导要不是为了留下罪证,他也不想把这玩意儿摆在自己房间里。
“那江天明和司徒悠呢?”
江晚晚问道。
虽然她和枫子某种程度上算是司徒悠和江天明的家长,但孩子犯了错,也没有只请家长过来,却不让孩子过来的道理。
“我给他们打电话了,他们说一会儿就过来。”
田导说完,把头探出窗外,摘下口罩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然后又把头缩了回来,戴好口罩后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昨天,就这一份外卖放在我车里,也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我车里都快被熏透了。”
“结果我还得开车回去,因为昨天是我跟我老婆的结婚纪念日,我要是不回去,那以后就都别想回去了。”
“我就强忍着那味,开着车顶着风冒着雪往家里赶,然后路上遇到人家交警叔叔。”
田导的表情相当的凄惨:“因为我的表情一直跟要吐一样,人家交警蜀黍就以为我酒驾,把我给拦下来了。”
“然后我一打开车门,那俩交警蜀黍也差点没吐了。”
“他们非说我车里是不是运送了什么死物了,说我要不是藏尸要不就是藏屎了,要搜我的车。”
“我把这螺蛳粉拿出来,他们才放过我——你们都不知道当时交警蜀黍看我的那眼神,跟看怪物一样。”
田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沈枫和江晚晚诉苦:“我回家之后,我女儿好久没见我,想给我一个抱抱,可我还没抱到她,她就哇的哭出来去找她妈妈。”
“你们知道这对一个父亲伤害有多大吗!扎心啊!”
“我老婆出来之后,问我是不是掉厕所里了,又按着我去洗澡,逼我把衣服也彻底洗干净才能吃饭。”
“等我把我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都快晚上十一点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马上就过了!”
田导的哭诉,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凄惨至极。
江晚晚听的也是叹了口气,说道:“那你还能把这螺蛳粉从你车上放一晚上,再开车把它带回来,你也是个狠人。”
“我这不是为了留下罪证吗!”
田导说道:“江天明昨天借走了我的车,然后我的车就变成那副模样了,我不得想办法维权吗!”
“江天明说是司徒悠弄得,我也不管是谁弄得了,反正待会我肯定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田导的表情相当悲愤。
“导演的尊严不容践踏,我一定要为我的爱车讨回一个公道!”
田导这话刚说完。
江天明就带着司徒悠过来了。
看到这俩人过来。
田导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猛地拍案而起。
瞪着江天明和司徒悠道:“你们两个!都对我的车做了什么!!!”
他早就在肚子里编好了各种犀利的话语,来宣泄他昨晚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