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狠狠踩了凌秘书一脚：“小点声！瞅你那没出息的样！”

两人那边嘀嘀咕咕，早被顾钰沄看在眼里，同时他心里提高了警惕。

“哎呀，光顾着跟小凌说话，忘记给你们指路了，”老头见顾教授看过来，立马热情的指着前面，“你看，过了这个大银杏，前面拐弯就到了！”

顾教授不动声色的点头：“好。”

之后他突然发现老头的秘书对他变得特别热情，“顾教授，您是不知道，我们厂长可是很少请人吃饭的，他真的特别的欣赏您......”

本来一个老头就够啰嗦的了，又加上他的秘书，两个人一路就尴尬的拍顾教授马屁，关键两人词汇量实在不够，颠来倒去就几个词。

“......”小董不知道顾教授听了什么感想，反正他挺尴尬的。

好在，终于快要到了，眼看着前面‘国营饭店’四个大字，小董心里长舒一口气。

顾教授怔住，他指着面前的国营饭店，问老头：“您说的就是这家国营饭店？”

小许同志以前工作过的国营饭店？

他突然脸色有些古怪的问老头：“老同志，是什么时候听朋友说这家国营饭店的菜色美味的？”

老头不明白他为啥这么问，想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

“一个多月前吧，反正挺久了，我那个老兄弟跟我炫耀那么长时间后，我一直没时间来，呵呵，今天请顾同志，才有机会。”

一旁的凌秘书默默心说，哪里是什么没有时间，是扣扣搜搜，一直舍不得来吃罢了。

顾教授表情一言难尽，甚至透着点同情。

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老同志的朋友口中那位厨艺特别好的大师傅，大概就是小许同志。

而一直没有机会吃小许同志手艺的面前这位老同志，恐怕还不知道小许同志已经不在这家国营饭店。

他摇头道：“如果您指的就是这家做菜特别美味的大师傅，那今天我们恐怕是没有口福了，她已经不在这家国营饭店工作了。”

她现在只给我一个人订私餐......

怀揣着某种莫名的优越感，顾教授对眼前这位可怜的老同志略微多了丝好感。

老头瞪圆了眼睛。

他脱口而出：“不可能！”

但顾教授的表情实在太认真了，关键对方也没必要骗他啊。

老头心里也有点慌，他是抠门没错，但他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吃货啊。

一直舍不得来搓一顿，哪想到他一来大师傅就走了呀！

老头赶忙催秘书赶紧进去问一问。

“小凌啊，你快去问问！”

“好的，厂长！”

凌秘书也挺慌的，吃不吃饭的无所谓，关键不能因为一顿饭搞砸了厂长的计划啊。

他麻溜的跑进国营饭店问，然后不到一会工夫，就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厂长，人服务员说了，一个月前那个做菜特别好吃的大师傅的确是不在这工作了。”

老头捂着胸口，痛心疾首。

“......一个月！就一个月啊！”

那什么大师傅，他怎么一个月都不能等一下，被老郑夸出花来的饺子，好歹让他老朱也尝一口啊！

忍着快要翘起的嘴角，顾教授一脸遗憾的向老同志告别。

“虽然大师傅不在，这顿饭没吃成，但您的心意我很感谢，学校还有事务，就先走了。”

深受打击中的老头都还没来得及留人，顾教授就带着小董走没影了。

老头：“......”

凌秘书叹气：“厂长，现在咋办啊？”

老头没好气的甩手：“咋办？凉拌！回肉联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