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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声音虽小,却足以让满大殿的人听到,周宛清脸色阴沉。
都是些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呵,如若不是姐姐被禁足了,此时怕就不是这个光景了。
“宛清,你先下去休息!”周明远不忍她在此受众人的冷嘲热讽,只得出声。
转而看向虞晚,“这对联即是郡主所出,想来定是理解透彻了,可否跟我们讲解一二。”说话之时,眸光中的锐利之色一闪而过。
他终究还是意难平,自己的女儿自己如何对待都行,可别人,想都不要想。
虞晚笑了笑,“说难也不难,说不难却也实实在在难住了世人,从不同角度,不同境界跟立场都能解读出不同的含义,端看你如何理解。”
众人恍然醒悟!
是啊!海水潮起潮落,浮云漂浮不定,就像是人生,你永远都不知道意外与明天是谁先到,变化莫测,是不可预料的。
在虞晚看来,这幅对联其实就是想要表达一种态度,凡遇事三思而后行,从多角度去看待事情,也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一种读法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第二种读法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落。浮云长长,长长,长长消。
最后一种读法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所以要想解读这幅天下奇联的关键在于,当局者处于何种人生境界,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谁的一辈子也不可能顺风顺水,无论身处怎么样的境界都当从容面对。”
“原来是这样解读的,我怎么没想到?”有人敲头。
有人顿足,“妙啊!想不到郡主年纪轻轻便有此觉悟,老臣惭愧,惭愧啊。”
大殿内众说纷纭。
沈筠在柱子后轻轻扯了扯少女的衣摆。
二人走在殿外的大道上。
“你怎么知道我想走了?”少女扬眉,微微扬了扬唇。
少年含笑,“我看你一直在殿中踱步,想来吃饱喝足了,便待不住了。”
“再说了,我要再不叫你出来,估计一会儿你们得从人生探讨到佛法,再继续下去,估计他们都要被你洗脑,出家去了。”
“哈哈哈……”少女放声大笑。
沈筠看着她,这少女从不似一般女子,不似她们笑时讲究笑不露齿,走路莲步轻移,扭扭捏捏的。
她想笑就开怀大笑,走路大步流星。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一路上无话可说。
走过几条回廊,来到御花园,宫女,太监侯在几步开外。
北风吹过,离枝的桃花迎风落下,纷纷扬扬,落于少女肩头,沈筠不由自主的抬手替她拂去。
“明日我便动身,前往西南。”沈筠忽然出声。
少女双手负在身后,脚步踢踢踏踏,路上的石子被她踢得滚过来翻过去的。
听到沈筠的话,脚步一顿,继而像没事人似的继续玩。
少年转而语气骤变,“我看刚刚那酒好像挺不错的,郡主不送我两瓶好为我践行?”
虞晚咬咬牙,亏他刚刚说到离别时,自己还有一点小伤感,现在,荡然无存。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又惦记我的酒,你们怎么回事儿?一个陆南星,一个陆承远,再加一个舅舅,这就算了,结果现在还加上你,薅羊毛也不带你们这样的,逮着一只羊薅,也不怕秃了?”
沈筠也知理亏,摸了摸鼻子,“那等你到了西南,你的衣食住行我都包了,可行?”
虞晚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