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逸看了他一眼,“我现在不叫四九了,我师父给我起了名字,叫怀逸。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的怀逸。”
士兵摸了摸鼻子,“那挺好,挺好听的哈。”
他端着面赶紧前往下个点,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取个名字还有那么多道道。
哪像他,他的名字就很随意,当时他出生时天刚破晓,他又是老大,他爹就给他取名大明,又好听还好记。
虞晚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火,抬眸透过窗户,看着庭院中还来不及走出去,就忍不住开始吃面的士兵,一时之间都是“呲溜呲溜”的嗦面声,还伴随着士兵的窃窃私语,热闹非凡。
“哇!这面,绝了。”
“怪我读书少,这时候只能说一句,这面真tm的好吃!”
“还有这个,”他夹了块午餐肉,“这是什么,感觉有点像肉,还带着肉的香味!”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肉,还挺好吃的。”
“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面,不过这qq弹弹的是什么?这白白的杆子又是什么?从没见过,还怪好吃的!”
“这白色的杆子有点像山药,却又差了点糯糯的感觉。”
“确实,这白色的杆子就是耙耙的,不像山药。”
“这应该就是虞大夫他们昨天找的吃食吧?”
“好像是,要不你问问?”
“不不不,”士兵点头如捣蒜,“大明,你去问问。”
正在吃面的大明,“啊?”有点不明所以。
“你问问虞大夫,这是什么?”
“哦,好的。”大明连忙往嘴里塞了一口面,待咽下后就走到窗户边。
看着正在煎药的虞晚,大明把头从外面伸进来,“虞大夫,我们吃的这些吃食就是你们昨天上山找的吗?”
“对,昨天挖的,没多少,一会儿再去多挖点,吃饱了吗?没吃饱再去打点。”虞晚看着他笑了笑。
“嘿嘿嘿!”大明挠了挠脑袋,脸颊红红的。“虞大夫,这是什么东西,我们怎么从未见过?”
大明看着一脸笑意的虞晚,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心里满是,虞大夫冲我笑了!
虞大夫声音可真好听!
虞大夫说话真温柔!
完全忘了虞晚唱歌时的中气十足跟鬼哭狼嚎。
“这是魔芋,也就是你们说的麻蛇芋。”
“啊!这能吃吗?”大明吓得脸色苍白,想到那树杆子跟蛇皮似的,他就有点怕怕的。
“可以吃的,你刚刚不是吃过了吗?感觉怎么样?”虞晚看着吓得脸色苍白大明笑出了声。
说到正在吃的东西,大明吞了吞口水,“好吃!虞大夫,你忙着,我回去吃饭了。”
这一下大明完全不管吓不吓人了,再吓人哪里抵得过这美味啊!
沈易安站在门口,看着虞晚小心的煎药,他走上前去,站在她的身侧,低声道:“虞大夫,你随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沈易安先她一步走出了伙房,八月的未时,烈日似火,微风里伴随着桂花的清香。
沈易安站在桂花树下等她。
虞晚走得很慢,一来是她浑身都痛,二来是她还没想好理由,一会儿该如何解释。
妙龄芳华的少女,步履从容,像极了正在去踏青的路上。
她逆着光,青衣墨发,眉眼如画,虽然面色苍白,但一双杏眸流光溢彩。
虞晚走得极慢,慢到她一步一步数着步数过来,从伙房到桂花树下,一共九十九步,她停了下来。
即使走得再慢,终还是走到了他的跟前。
看着离他两步开外的少女,沈易安向前走了一步。
虞晚嘴角缓缓上扬,真好!一百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