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揉着太阳穴下了楼梯,这两日她实在烦躁的不行。
“郑芯又在闹了?”
郑泰安正在浏览年度报表,见她神色不佳地下楼,便猜到发生了什么。
秦蓉一脸疲惫地坐在他旁边,无奈道:“发生这样的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闻言,郑泰安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回道:“无论你如何做,他们都不会满意的。”
他看的很清楚。
摆在面前的有三条路。
一是告顾时宴强奸。
二是顾时宴负责,娶了郑芯。
三是两家和谈,顾家给郑芯补偿。
可是告顾时宴强奸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且不说顾时宴本就非自愿,一旦上到法律层面,不仅两个孩子的名声全毁了,就连两家几十年的世交之情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而让顾时宴娶郑芯,更是难上加难,顾家不会有人满意的。
郑家可以施压,但只要顾时宴执意不肯,甚至以死相逼,谁也无法勉强他。
谁让他是顾家的独孙,他有骄纵任性的资本。
说来说去,顾家给郑芯的天价补偿已是他们能给郑芯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偏偏,郑芯并不满意。
秦蓉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世家的婚姻,需要权衡的因素太多了。
要是只要发生过关系就结婚,那些男人光是娶老婆都娶不过来!
一辈子的时间估计都要耗在结婚上了。
何况,顾家的情况很严峻。
顾鸿文年老力竭,儿子儿媳又靠不住,顾时宴更是唯一的继承人。
他的婚姻,定是要找个出身高贵、对他有所助益的名门千金,还要大方得体,能做好顾时宴的贤内助。
单贤内助三个字,郑芯就不可能。
她娇弱敏感,遇事只会哭哭啼啼,只长年龄,不长智商,一股小家子气,连他们这个做父母的都受不住,何况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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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泰安见秦蓉烦躁,不免有些心疼,直接一锤定音:“阿蓉,郑芯的事就到此为止吧,除了顾家的那些,我们再添上一些。”
秦蓉只觉松了一口气,她也希望郑芯能尽快结束这种无望的挣扎:“好。”
郑泰安抬头,见秦蓉虽应下,却还是愁容难展,放下报表,将她揽在怀里,极尽温柔:“你放心,万事有我。”
秦蓉安心地靠在他怀里,担忧道:“你最近这么忙,我不想你再为家里烦心了。”
郑泰安反驳,“家事和公事一样重要。”
“再说了,这是我们的家,不能只让你一个人操心。”
正在两人享受片刻的夫妻温情时,秦蓉突然开口。
“泰安,那些股东还是不肯松口吗?”
郑泰安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放宽心:“那些股东也是怕鸡飞蛋打,毕竟和寰宇合作的单子太大了,一旦我们签下,万一出了意外,货砸在了我们手里,几百亿就打了水漂了!”
“说到底,还是他们不信任寰宇,觉得两家公司之间的合作并不牢靠,或者说基础不够稳固,无法让他们安心。”
秦蓉疑惑道:“究竟怎么做才会让他们安心呢?”
郑泰安随口道:“除非郑氏和寰宇之间有了坚不可摧的纽带,两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秦蓉低头琢磨许久,也没想明白。
“阿蓉,我先去上班了,今天还有一场股东大会,中午我不回来了,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郑泰安放开秦蓉,站起来穿上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
秦蓉起身给他打好领带,语气严肃地嘱咐道:“午饭一定要按时吃,年轻时为了工作应酬伤了胃,现在年纪大了,一定不能马虎。”
“好,阿蓉放心,我一定乖乖听话,我还想和你白头偕老呢!”
郑泰安眉眼温柔的看着秦蓉。
秦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正经,要是让孩子们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呢?”
“他们不敢。”郑泰安语气坚定。
突然,他想起什么,面上带着肉眼可见的微笑:“对了,阿蓉,我忘记跟你说了,媗媗下午一点的飞机回帝都,三点就该落地了,你记得派人去机场接她,还有郑钧,已经坐上回国的飞机了,大概能赶上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