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建开口又甩下一口大锅,给陆仲孝扣上。
还将陆仲孝拿自家桌上的吃食,故意说成是偷,大肆败坏陆仲孝名声。
陆仲孝嘴笨,被陆伯建指着一顿斥责,却不知该往哪儿辩驳的好,急得脸都涨红了。
“大哥,我没,我真没,爹不是被我给气的,我怎么可能气爹啊,我关心爹都来不及,我,我,我,他,他老人家分明……”
陆仲孝差点就要吐出是陆伯建气倒老爷子这话,突然反应过来,赶紧看向陆伯建,发现大哥陆伯建那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到了口中的话,又被陆仲孝咽了下去,这下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被陆伯建将那一口大锅扣上。
“他老人家分明是被大伯你气倒的!”
西屋里,陆阿娩听不惯,大步走出,直接将陆伯建差点气死他亲爹的事指了出来。
“你!”陆伯建大怒,想不到二房这边竟然有人真的敢将此事说出,指着陆阿娩就骂。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在乱说什么!”
陆阿娩直视着陆伯建,并未因他的呵斥而产生半分惧意,言辞尖锐道:
“我在乱说么?大伯不如扪心自问。若你考上了举人,爷会晕倒么。”
“而你考不上举人,又一直告诉爷你轻易便能考得,还派了大伯娘过来告诉爷,报喜官都说大伯您考上了,各种让爷高兴。又在爷大宴宾客,最高兴之时,突然泼下一盆凉水,说考中举人的另有其人。”
“爷这把年纪了,如何能受得住这刺激。大伯您却故意如此,莫不是故意在针对爷!”
他陆伯建不是喜欢甩锅,喜欢给人扣帽子么,那自己就给他扣上一顶大的。
正所谓,礼尚往来。
上房炕上,陆老爷子听得孙女陆阿娩在说他最疼爱的长子,心中一急,便要起身出来呵斥陆阿娩。
可听到后面,尤其那句“莫不是故意在针对爷”,陆老爷子动作突然一顿。
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来:难道,伯建真是故意在针对我?
念头虽只有一丝,却也让老爷子没再强挣扎着起身。
他只是叫了吴氏进去:“告诉他们,别再吵了。今天孩子们都没吃饭,那宴席不是还剩了好些吗,都分给他们吃了罢。”
吴氏不肯,心中舍不得,还是再老爷子再三催促下,才终于走出上房,收起了一桌没用过的宴席,将吃剩的那桌分给了家中没吃饭的众人。
“姐,这炸丸子好香啊!”
陆知行吃着面前的那碗炸丸子,一脸的幸福,时不时还扭过头来冲陆阿娩兴奋开口。
瞧着他这激动的模样,陆阿娩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只觉一阵酸楚袭上心头。
只是小小的炸面粉丸子而已,就把陆知行激动成这样。
以陆家的土地和家产,本来可以时时让他这个小孙子吃上炸丸子的,可陆知行却几年都难以吃上一回。
这次要不是因为陆伯建假中举事件,这丸子他们更是一颗也别想尝到。
陆阿娩顿觉没什么胃口,起身的时候,正好看到大伯娘林氏追出门去,口中喊道:
“必兴,你这孩子,你怎么突然就要走啊……”
陆阿娩跟上去瞧了一眼,却原来是陆必兴一甩衣袖,大步离去的身影。
很快,陆伯建也追了出去。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陆阿娩瞧见陆必兴还在上房,只板着一张脸,神色上尽是不愉,站得离陆伯建远远的,似乎和这个父亲站在一起跌了他的身份般。
因为中午有不少剩菜的关系,晚上吴氏就只吩咐她们做了一锅荞麦粥,用中午剩菜的油炒了个大白菜。
炒菜时候,吴氏不在厨房。
陆阿娩偷偷把中午剩菜的一些肉倒进了大白菜里,对在厨房炒菜烧火的杨氏和陆阿苗道:
“娘,姐,你们信不信,等会这些剩菜咱一个都吃不着,只有把肉混进这里面,咱才能尝到些味儿。”
杨氏本想阻止陆阿娩的动作,听她这么一说。
再看看两个女儿,均都是一副瘦弱模样,连头发都有几分泛黄,明显是吃得太差,严重影响到了身体,于是便没再阻拦。
等把菜端到上房来,果不其然,她们三人被赶到了小桌上去。
大圆桌上,全是中午剩下的那些荤菜。而小方桌上,就是陆阿娩她们炒的那一小盆大白菜。
把老爷子气得半死的陆伯建,依然大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