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仔细包裹住的甜姑娘果儿,一时间有些为难。
江云流却好似知道她手中有送他的东西般,目光自她纠结的脸上下移,划到了她轻轻捏起的小手上。
在陆阿娩还怔愣时,大手伸来,轻轻捧住了她的小手。
柔软的指腹在触及到粗糙的手背时,江云流眉头不经意地拢起。
落在那小手上的目光,也变得幽长深远。
大手包住了小手,却没有那种恶心、猥亵的感觉,有的只是少年的温柔。
眼中的怜惜一闪而过,江云流那双桃花眼中泛起温柔笑意:
“阿娩这手心可是有东西,是送我的吗?”
抬眸间,对上少女那诧异的瞳,桃花眼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看来是我猜对了。”
将陆阿娩的握在一起的纤细手指轻轻拨弄开来,露出了躺在掌心手帕上的三颗熟透的甜姑娘果儿来。
那白衣如尘的少年蓦然间再次荡开一抹笑,笑容直达内心,仿佛这世上就属这一瞬最是欢愉。
江云流伸手将两枚小果子取走:“这熟透了的甜姑娘果儿难得,阿娩定是也没得到几颗吧,还特地给我送来,我心中甚为欢喜。”
“礼物贵在心意,阿娩这三枚果子虽轻,却比千金更得我心。”
门外。
那娉婷少女并未离去,冲到了和生堂中,却正好看到江云流伸手拉过陆阿娩小手的一幕,当即怒火中烧,嫉恨地瞪了陆阿娩一眼,转身离去。
“小姐!”
门外一身穿翠绿褂子的小婢赶紧跟上那娉婷少女,口中连连喊道:“小姐,您等等松子啊。”
那娉婷少女疾步走了一段路,突然扭头,冲着那身穿翠绿褂子的小婢喝道:
“去查!我要知道那不要脸的乡下丑女是谁!”
身旁的小婢闻言,脑中下意识地浮现出,方才跟着那位小江郎中一同入和生堂的小女孩容颜来。
又看了看自家小姐一眼,心中暗道:小姐您可别说人家丑,那乡下小姑娘虽然穿得穷酸,可一张脸却是生得极好的,如果说她是丑女,那您又算什么呢?
小婢只敢心中想想,嘴上却是不敢乱说。
自家小姐的脾气,身为贴身丫鬟的她最是了解。
今儿个自己若是敢开口为那位乡下小姑娘说半个字,那自己明个儿就别想再待在这临安镇了,指定会被卖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一辈子都后悔。
见着自家小姐快发怒了,那小婢连忙收敛心思,出声应道:
“小姐您放心,我肯定去让人好好查。她不让您痛快,松子也不会让她痛快!”
那娉婷少女冷哼一声后,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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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陆阿娩的堂妹?”
打量的目光投来,金钗少女语气中满是轻视,目光在陆阿蕊那被烧出伤疤的头皮上掠过,心间顿生一抹恶心。
她眼中的鄙夷不加掩饰,站在对面的陆阿蕊这段时间本就心思敏感,自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陆阿蕊下意识地伸手去扒拉头发,想要挡住那露出来的些许疤痕,心中却是恨透了陆阿娩。
若不是陆阿娩,她又如何能被烧掉这块头皮,留下这样丑陋的疤痕。
这次听说镇长吴举人家的女儿邀她过来,她还颇为欢喜,谁知道又是因为那个陆阿娩!
吴举人家在镇上有三百亩良田,镇上好些商铺还是他们家的,是这临安镇上真正的大户人家。
陆阿蕊担心这吴举人的女儿与陆阿娩交好,于是连忙开口,诉说陆阿娩的“恶行”。
“吴小姐,你是想认识陆阿娩吗?我跟你说,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成天在家里啥都不做,又懒又贪吃,还跟一群男的出去到处乱跑。之前她跑去县城,闹出了事情来,害得我大伯都被卓家的人给说了顿。上次又跑到山上去,把山给点了,到现在我爹他们都还在帮她巡山……”
陆阿蕊竭尽所能地贬低着陆阿娩,将她所知道的所有恶事,全都安到陆阿娩头上。
更是连一声堂姐也没叫,她才不想称呼陆阿娩那个只配当牛马的人为堂姐呢。
那吴举人的女儿本就因之前江云流与陆阿娩交好一事,心中很是恼怒陆阿娩。现在又听这陆阿蕊如此说,更是觉得陆阿娩可恶至极、人神共愤。
看来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那吴举人女儿看向陆阿蕊:“她这么可恶,你就不打算让她吃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