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呛声的吴氏,顿时就熄了火。
很是不满地瞪了陆阿娩一眼。
这个死丫头!
她还以为他们拿走了西屋的这些柴,西屋不敢吭声。
她只要一开口吆喝,西屋就得乖乖地将昨晚抱回去的那些柴再给他们送来。
谁知道,老二家的这个死丫头,竟然敢说这样的话,简直要气死她了!
看到西屋里还有人走出,而且还是自己二儿子,吴氏立刻就喊道:
“老二!你家这死丫头片子在说啥浑话,你还不赶紧来管管她,说得好像我们这些人里面有贼一样!”
陆仲孝眉头瞬间皱起。
柴禾这事,娘昨晚就已经闹过,当时被爹拉回房间后,他还以为这事完了。
结果今天一大早,自己等人才刚醒,她又在外面骂骂咧咧。
阿娩说了几句实话,还被她老人家指着鼻子骂死丫头,还想自己去教训阿娩。
陆仲孝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这样的娘。
真是丝毫道理也不讲。
他是真的很不想和吴氏扯那些没道理的话,只是为了护住自己女儿,他必须站出来。
整个陆家,在他最痛苦时候,给他温暖的只有他们西屋的一家人。
而其中女儿阿娩,给与他的温暖最多。
那甜甜的笑容,总是能暖化他已经完全失望的心,让他重新对生活燃起斗志来。
孝顺这两个字,陆仲孝前半生一直在坚持。
而现在他觉得,如果爹娘完全不看重自己,甚至做出伤害自己和自己家人,做出一大堆不讲理的事情来时,再无条件地顺从爹娘,那就不是孝顺,而是愚孝。
他并不打算再向以前那样愚孝下去了。
“娘,院子里有人拿柴这事,不是您先提起的吗。”
陆仲孝有些反感吴氏这种无理取闹的样子,沉着声开口。
谁知他这话一出,吴氏直接炸了。
“你说啥!”
“老二,我让你管管你这混账丫头,你还敢和我呛声了啊。我可是你亲娘,你这是想干啥,你要做那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吗!”
老太太吴氏拿出了以往的杀手锏出来。
忤逆不孝四个字,她不知用了多少回,百用不殆。
但这一次,不管用了。
陆仲孝没有再认错,也不打算再顺着她的话,让自己妻儿受委屈。
“娘,什么是忤逆不孝!”
陆仲孝突然站直了身体,抬头盯着上房门口的老太太吴氏,一字一句地问道:
“娘,您说,您觉得要怎样才算是不忤逆不孝,对您言听计从?哪怕是您错了,也绝对不能指出来,还要对指出来的人喊打喊杀,来满足您的心理需求,这样才算是孝顺吗!”
“老二!”
上房里,陆老爷子被陆仲孝的这些话刺激得坐不住了。
他慌忙走了出来:“老二,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说啥,是在对谁说话!你说的这个人,那可是你娘啊!今天你对你娘这样说,是不是明天就不认我这个爹了!”
面对陆老爷子爆发出的愤怒,陆仲孝却表现得颇为平静。
陆老爷子和老太太吴氏所受到的这些刺激,他在前些天里,不知道经受到多少。
把事情看开后,对老两口失望的他,在面对他们时,已经如同一口古井,起不了半分波动了。
“爹,就一个柴火的事,你们就要扯到什么忤逆不孝,不认亲爹亲娘,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是你们太过了吗!”
“昨晚我们回来,发现厨房里的柴火没了。那些柴,都是我辛辛苦苦劈砍成小块,让我家媳妇和孩子烧火用的。可我们一回来,那些柴火就不见了。反而是家里那一大堆木柴里,有我们的柴火。这些柴火到底怎么跑过去的,我想我们心知肚明。”
“我没有闹腾,孩子和孩子娘也都没有闹腾,我们只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家的柴火给搬回来。结果呢,娘昨晚站出来就指着我们骂偷柴。要不是阿娩聪明,只怕昨晚就已经把事情闹得全村都知道了!”
“我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我也不想将它闹出来,但娘今早又开始了!我女儿顺着她的话说两句我们家柴火也没了,娘就闹个没完,您也是,作为一家之主,您就不能稍做约束吗!”
“是不是要看着我们家没有柴火可烧,被活生生地冻死,您老人家才会乐意!”
一连几个反问,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