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仕领看着眼前七窍流血的司机,连滚带爬地从小黄鱼的后车斗里跑了出来,过程中还好几次差点撞到路过的自行车。
“不看路啊!”
“什么人呀?真讨厌!”
路上的人抱怨连天,小黄鱼里的司机更是懵逼。
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跳下车追了出去。
“喂!你还没给钱呐!”
上海是大城市,路上有穿白制服的交警,那司机眼看着追不上陈仕领,连忙跑到交警那里求助。
“同志,您得帮帮我!前面那小赤佬装疯卖傻坐白车,租了我的小黄鱼不给钱!”
司机本就是拿钱办事,也没有多大恶意,所以陶映篱施展幻术,也只是让他跟丢了前面的车。
所以什么“人变鬼”的幻象,司机是根本看不到的。
在他眼里,陈仕领就是发现跟丢了之后不想付钱,装疯卖傻说他是鬼!
那交警同志也挺热心,一听说有情况,立刻挥手叫了一个骑车的同事追了上去。
陈仕领再怎么跑,也不可能跑得过摩托车,没多久就被抓住了,押到司机面前给钱。
然而他这会儿已经被“鬼影”吓破了胆,说什么也不肯靠近司机,大庭广众地,表现得像个精神病患者。
“别杀我!别杀我!”
“我爸是厂长!你敢动我他肯定找道士让你赔命!”
“你别过来啊!”
路上的人原本都各忙各的,这会儿纷纷停下来,驻足围观。
交警和司机更是无语,拉着一张脸看陈仕领表演。
司机抱着膀子看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地说道:“哎呀!行了!装一下就得了,怎么还上瘾了?你上我车的时候可没这样啊!”
陈仕领仍旧无法平静,挣扎着大闹。
这么大的动静,没多久就把附近派出所的公安同志给吸引过来了。
于是陈仕领就被带去了派出所。
之后又是怎样一场闹剧,可想而知。
另一边,陶映篱教训过陈仕领之后,满意地往后靠了靠。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见后面小黄鱼的突发情况,嗤笑了一声,“真是什么人都有!”
陆铮转头看向陶映篱,用眼神询问她。
你做的?
陶映篱眨了眨眼睛,算是默认了。
其实她今天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注意到陈仕领那种恶心人的视线了。
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没有邪念的人,一般遇见漂亮的人,也只会盯着对方的脸看几秒。
而那些猥琐、龌龊、肆无忌惮的流氓,才会把人从头打量到尾,然后对别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投去觊觎的目光。
这种目光压根不算是欣赏,更多的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视奸。
不过社会上这样的男人多不胜数,陶映篱也没功夫挨个教训。
她本来是不打算对陈仕领这种不会有第二次交集的人做什么,谁让他自己作死,竟然敢跟踪她!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不过陶映篱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主打一个有气当场就出,绝对不为垃圾多内耗一秒。
所以教训了陈仕领之后,她的心情也就立刻多云转晴了。
她和陆铮坐小黄鱼先去了凯司令,买了一些栗子蛋糕、几个牛角包和一份奶油葡萄鸡,又去采购了不少蔬菜水果,这才回了家。
两人回家没多久,陶羡君就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陶映篱坐在沙发上,吃着切好的水果,回头看见陶羡君的样子,心里就有了数。
“爸爸,你回来啦!我们今天去了凯司令,我怕你回来饿,就给你打包了一份葡萄鸡,现在还热着呢!”
陶映篱亲昵的话让陶羡君从糟糕的心情里脱离出来,冲陶映篱挤出笑容,欣慰地说道:“爸爸确实有些饿了,我们阿篱真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那当然啦!”陶映篱起身去了厨房,把放在煤球炉上保温的饭盒拿了出来。
这年头城里居民做饭多用煤炉,极少有人家能用得上煤气。
陶映篱家里有煤气可用,不过也是罐装煤气,不是后世的管道煤气。
有的时候临时用光了,也未必能及时补充,所以厨房里也依旧常备着煤炉备用。
做早餐不需要火太大,陶家平时做早餐就会烧煤炉,同时还可以顺带着给家里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