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对话是从来没有过的新奇,有一刻,他想要解释四岁孩子根本不能听的东西,可能是身为母亲的天性,她一下压抑不住。
急急忙忙冲出去,没想到,就因为她冲了出去,因为两个孩子的原因,周北辰会那么容易的将她们母子三人放出了冷宫。
她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心中一阵阵冷意泛起,就连被衣物遮盖住的肌肤也起了鸡皮疙瘩,沈念安啊沈念安,他周北辰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如此猜忌,如此小心,如今却又因为他从来没有,此刻突发的爱女之心,便又将她和两个孩子放了出来。
到底是他傻,还是她真的可怜,当年,他仅仅只凭一些兵器,仅凭一面之词就定了她爹娘的罪,那么如今,这一副面孔当真让她觉得恶心,她想吐。
那一刻,她也彻底明白,原来,只要所有实权掌握在手中,那么,帝王所拥有的权利,真的无限大。
他可以用最快的时间让一个人改头换面成为另一个人,原来,只要他当年不疑心猜忌,不过于担忧大将军功高震主,那么,她们一家,是真的可以避免这种种灾祸的。
整件事,从始至终,身为帝王,他本身做的没有错,错的,只是那该死的帝王心术罢了,错的不是当今皇帝,而是......周北辰。
住进紫宸宫,她开始攻于心计,她想方设法的想要获得他的真爱,不为别的,只为......可以杀人诛心,诛周北辰的心,只为,她可以利用周北辰对女儿和儿子的愧疚,让自己成为他真正的榻上妻,她要他赎罪。
她深知,在这深宫之中,有了周北辰的宠爱,她当真可以做很多事,可以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可以找机会救出牢中受苦的爹娘,可以,将她所恨的后妃,无数次要陷害她们母子母女的后妃,牢牢踩在地下,让她们毫无崛起的可能。
最后,她攻于心计,她成功了,她成功入了周北辰的心,可她,机关算尽,她以自己为饵,一场博弈中,她不止算计了周北辰,她把自己也算计了进去。
那以后的日子,周北辰对她,真的很好......
后来,她想,她之所以能原谅他,这大概都源于她对周北辰一直都无法消磨的爱吧。
原来,真正爱一个人,只要他对你,对你的家人造成的伤害不致命,那么,你是真正可能原谅他的。
出宫的大路上,周北辰和她一起去隐居,她们的第一个儿子当了皇帝,离皇城不远的一个小木屋里,沈念安一身蓝色便衣打扮,头上插着简简单单的发誓,她拿着一把长剑在舞。
剑锋向下,沈念安右手一转,一朵朵剑花自空中腾起,一圈绕着一圈,说不出的美,“哗啦”一声,她的手一松,快速收回了剑,竹叶飘零而下,宛如,快要入冬的第一场雪花,那么美,那么轻柔。
悠扬的笛声响起,沈念安一愣,很快,手腕又跟着笛声的节奏飞舞跳舞起来,时而将剑向下一指,犹如潜水腾龙,竹叶随着剑气唰唰刷落下,弯弯绕绕在长剑周围,飘飘洒洒好不美观;
时而向上一击,犹如鹰击长空,此刻正值秋季,周北辰一身纯白色便衣,他嘴角吹着长笛而来,看着妻子舞剑舞的美,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全神贯注,倏然,他自旁边的土地上挑起一朵开过泛着白色绒毛的蒲公英,拿起笛子一扬,顿时,飘飘洒洒的蒲公英种子花瓣飘散开来,周北辰笑着,道了一句,“好”,沈念安没有害羞,笑得更加自然了些。
将剑一指,唰唰刷在空中耍了好几圈,直到,蕴育着希望的蒲公英种子围绕着这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在空地上飞舞,蓝衣飘飘,笛声悠扬,那景色,美的不像人间。
不知过了多久,周北辰收了笛子,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自己则上前一把将刚刚放下长剑的娇妻拢住,他腰间还挂着女子送给他的白的像棉花一样的玉佩,翩翩公子,潇潇佳人,也不过如此了。
不知第几次耳边有炙热的呼吸洒下,还没等沈念安反应过来,周北辰已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他笑得邪魅,突然,飞身一跃,两人上了房顶。
伸手搂住沈念安的后背,他眉眼弯弯,眸子里溺满了深情,轻声唤,“安儿,累不累,饿不饿,若是你饿,为夫现在去做饭好不好?”
心中充满了感动,沈念安低下了头,悠悠说道,“累,是不累,至于饿吗,也不是很饿?”
“至于做饭,一会儿咱们两个一起去做吧,妇唱夫随才是最好?北辰,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女子眼睛一眨,笑得是那样的好看,周北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