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眯着看着她。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以前封央是想要孩子的，但是自从后来和她在一起后，他就很注意措施了，明显的，他不要她生下他的孩子。

至于原因，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呢。

“怎么了？”她的声音有着嘲弄，慢慢地移过去，对上他的黑眸。

他们近得，几乎是呼吸缠着彼此，她的眼里，有着看透一切。

而他是有些愤恨的。

那种被看穿的愤恨。

“不敢吗？”她的小手缓缓地往上，像是小蛇一样地乱钻。

他捉住了她的小手，她轻笑着：“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吗？封央，不生孩子，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还是你的心里还有恨？”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下子坐了起来，而她，还坐在他的腰上，像是妖精一样地望着他，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无情地：“如果我不幸有了孩子，是不是你也要我打掉它？”

她才说完，他的眸子就猛地缩了一下，目光难测地看着她。

许久，他的声音哑着：“那你呢？”

“我会选择，不让这个可能出现。”她浅浅地笑，眼里其实不是没有一丝失望的。

他总是说要她，说爱她，说要和她在一起。

但是他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能给她，这样的爱，她不能要，也不想要。

封央看了她的笑好一会儿，终于松开她。

慢慢地松开，面上的表情也慢慢地变冷。

他将她放下，自己起身，笔直地走向了门口。

门，砰地一声关上。

景瓷的心里也咯噔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一样。

这一晚，他没有回房，她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因为她将他们之间的那个问题给直接地挑明了。

他仍有着恨，而她，也没有那个度量去救赎他。

这一晚，她睡得很平静，却并没有睡得很熟，总是觉得，身边，总是有一个人，一直一直地在说对不起。

对不起，这样对你。

对不起，景瓷，对不起。

天亮时，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封央已经在卧室里，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在打领带。

他的动作一如以前一样赏心悦目，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只是愿意这样静静地看着就好。

景瓷坐了起来，他侧头看着她，缓缓地朝着她走来。

仍是有些心跳加快的，她仰着小脸，头发乱乱的，牙也没有刷。

而他，却是给了她一个早安吻，浅浅地刷在她的唇上，只是短短的几秒。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起来吃早餐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她的眼睛睁开，而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自己去，我在楼下等你。”

他的语气很亲呢，但是和之前又是不一样了。

她可以感觉到他似乎是有了某种决定。

他很快就下楼，景瓷发了一会儿呆就去换上了衣服。

吃早餐时，她也是自己吃的。

他的一切变态的行为似乎都消失了，而她，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

坐在车里时，她看着这幢别墅，心里空空的，似乎有什么东西遗失在了这里。

景瓷抿了抿唇，扭过了头。

“去哪？”封央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静静地问。

“去公寓吧！”她也是淡淡的，两人像是普通人一样说话。

他没有再说什么，将车子发动。

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话。

车子停在了景瓷的楼下，景瓷有些恍惚，抬眼看了看，封央抿了抿唇，语气淡淡的：“景瓷，你问的问题我想好了。”

她惊了一下，有些怔忡，不明白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