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侧营帐中住的都是感染了疫病的灾民,他们都记得县主说的话,未经允许不能踏出营帐半步。
因此,他们只在帐子门口往外探头看,自然大部分人是看不见的。
但是,所有人也都将几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姓陈的太医,竟要将患病的百姓挖坑活埋!
所有百姓,甚至账外的巡防营官兵,一个个儿的都被气得脸色发青!
要知道,右侧帐子中目前健康的百姓,他们都有家人在左侧帐子中等候救治!
而驻守在此地的官兵,他们都心知肚明!
如今已身在疫地,谁都不能保证,明日的他们,会否得病!
那姓陈的,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狗东西!
还好有县主在,若不是她,那群狗东西,定会让他们自生自灭!
县主,便是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百姓们一时群情激奋,却也没忘了县主交代的一丈活动规则,只是骂咧咧的叫那人走着瞧!
吓得个陈固端低垂着头,不敢再吭一句!
而左侧帐子中的人们,却一个个儿双眼亮晶晶!
方才,县主说什么来着?
要那狗官,与他们同吃同住!
司槿星让吴忠给几个太医,发放了手套与口罩。
一边跟他们解释这口罩的防护作用,一边带着几人往帐中走去。
又将她与冯老大夫今日的观测诊断,一一讲给了几人听。
那院使方永志越听越觉神奇,快步走到一个病患跟前儿,伸手掐脉,又问了排泄情况,顿感惊奇!
滞下之病,气血俱伤,阴津干竭,阳气虚脱,最是难治!
他抬眼看向那白衣包裹的小女娃儿,只觉不可思议!
司槿星将营帐中的情形一一交代清楚,又给那排了血便的病患,查验了一番。
见他便次增多,但只是轻微脓血便,也就松了一口气。
只是为防他脱水,在那几位太医惊异的注视下,给他挂上了生理盐水。
那人还在高烧未退,迷迷糊糊间,见无色的水通过那管子流进自己胳膊,顿觉惊骇,叫道:
“这是什么怪东西!”
司槿星正要跟他解释一二,忽听账外白熙禀报道:
“王妃,睿王妃来了!”
司槿星闻言,微微一愣,司槿月?
她不好好在家备孕,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妖?
司槿星与齐墨离对视一眼,便抬脚朝外走去。
而那几位太医才不管什么睿王妃,他们只围着那不知何物的软管子,摸摸捏捏,啧啧议论。
“这是何物?这物件是何所做?这般清澈?”
“这安平县主到底师从何处,为何会这些个稀奇古怪的邪术?”
“刘太医啊,你不要命了!竟敢说这是邪术?”
那杜太医早在将军府时,便见过司槿星为司骏山这样诊治,他捋了一把胡须,道:
“听二小姐说,这叫输液,便是将上面瓶中的药水,通过这管子,流入到我们身体中,起效更快一些。”
方永志则细细观察那人的手背,只见软管处有一空心银针,这倒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
几位太医围绕着一个病患不停研究,冯老大夫在边儿上看的不禁撇嘴:
还道是,宫中太医有多神气!也不过如此嘛!
竟连自家小东家的十之一二都不及!
小东家不仅会开方子,还会缝补皮肤,更会这些神奇的医术!
最重要的是,小东家的医者仁心,便是他们几人跨上八匹马都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