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等他的脚步声远了些,算了算大概位置,才闪身出了杏林雅叙。
她一出来,便闻到一股烧木头的呛鼻味道,她没忍住轻喘了一口气。
齐墨离找了一遍,却毫无踪迹,面色也愈发黑沉!
“该死!”
他转身大步往外走去,顺手从腰间取下一根泛着寒光的长鞭。
他眸中迸发出一道幽暗的光,那驿长,是活腻了!
却在这时,忽听得一道喘息声,从床榻北侧传来......
齐墨离耳力极好,他脚下猛地一顿。
他回头,便见那床榻北侧摆着的衣柜门,正吱扭扭的从里面打了开。
饶是见惯了腥风血雨的齐墨离,此时也是满脸的震惊!
他看到……
穿着一袭中衣,青丝散落在身后的小女子,缓缓从那衣柜中走了出来。
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望着那人儿,轻轻开口,道:
“星?”
他好怕这是他的幻觉,那个柜子,方才他早已查看过的......
司槿星瞧着他患得患失的模样,心中不由一疼,轻声道:
“对不起,又吓到你了。我答应过你,不会再......”
她说着话,便心虚的低下了头,只是,她话还未说完,人却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怀中。
此时的齐墨离,哪里还有在外人面前的冷傲狂妄?
他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重要!
他只想就这样将她抱在怀里,就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一丝真实。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顾虑不周,才让你陷入了此等危险的境地!”
司槿星扫了眼院中,瞧见其他房间都没事,心知,昨夜的火,便是冲着她来的。
想来,青蝉白熙,还有他,应是将这房子翻了个底儿朝天吧?
此时,见他不问,她也便不提,只伸手环住他结实的腰,道:
“不怪你。
只是对方无孔不入,我们还是大意了。
看来,这江淮的徐州府,当真是怕我们来,这么早便开始设下障碍,拖延我们到达的时间。”
她说着话,便将手中握着的一个物件,递给了他。
此时的徐州知府,贾文生,总觉得近几日眼皮跳的厉害。
莫不是,要有什么事发生?
他招手叫来门外侯着的黄师爷,道:“南边儿可有信儿传来?”
那黄师爷闻言,道:
“前几日,不是刚收到信儿,钦差大人这两日便要启程北上。
最快也就是到了青城县驿馆,大人莫急,相信过不了两日,便有飞鸽传信。”
贾文生想想这一路的安排,却依旧压不下心中那股不安。
他又想起,似乎已有数日未见那傅同,便问道:
“可知晓傅大人近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那黄师爷微一皱眉,道:
“傅大人近两日都没来官厅,方才听外面人说:
有人瞧见傅大人在城东的城隍庙,带着几个人,架了大锅生火造饭呢!”
闻听此言,贾文生面色一冷,道:
“他这是胡闹!
城中数万人,他一个人连一顿粥都撑不下来,届时再引发灾民暴动,我看他待要如何!”
黄师爷却悄声说道:
“听闻,那傅大人是将他那三进大院给卖了!
听说是兑了二百两银子,从城外几个大户人家里,买下了不少米粮!
这才开了那粥棚,施舍稀粥,还有强健体魄的汤药。”
贾文生闻言,两道眉头一皱。
这傅同,一向与自己面和心不和!
如今形势下,他这般做,是沽名钓誉还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不成?
若是建州来人调查,那傅同此番作为,岂不是能在百姓中得个好口碑,而陷他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