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莫不是怕兄长是来打秋风的吧?”
司骏山看着兄长鬓间的几根银丝,不禁心下有些不忍,说道:
“自然不是。只是方才我要责打司槿皓,母亲应是要拦,这才被兄长误会。”
司骏鸿拿着帕子擦掉司槿皓嘴角的血迹,说道:
“皓儿还是个孩子,你竟下手这般狠!”
司骏远将目光转向司槿皓,说道:
“今日看在为兄的面子上,先饶过侄儿这一回吧。怎的不见弟妹?”
当年,在得知自己的二弟迎娶的妻子,乃是三朝元老,重臣家的独女,有才又貌美的千金小姐时,他心中着实很不是滋味。
毕竟,自家的婆娘是个大字不识一个,见识浅薄的平头妇人!
后来那蓝家女儿死后,二弟扶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做主母,,倒很是对他胃口!
妯娌之间,身份相差甚远,便更显自己的无能!
司骏山不想因着周氏再惹得众人不快,便说道:
“她身子不适,不宜出门。兄长与大姐莫不如先与母亲一道回院子?”
老太太一听,立即将司槿皓护在身后,说道:
“叫皓儿与我一道回去!你休想趁我不在,对他杖责!”
司骏远摆摆手,让司骏鸿与几个孩子一道陪着老夫人与司槿皓往后院走去。
而他自己则站在原地,看向司骏山说道:
“骏山,你为何变了这么多?前些年你年少轻狂,少不得有忤逆母亲的时候。
可前几年,你已然对母亲言听计从,是个十足十的恭孝之人,为何今日会这般行事?
方才母亲跪坐在地上求你,你竟毫无愧疚之意?”
司骏山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却忽的皱眉,方才他若没瞧错,那个三女儿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得意?
她在得意什么?
只是还未等他多想,便听得司骏远的问话。
他负手而立,说道:
“大哥,若母亲不插手管我府上私事,我定不会如此待她。
你也莫要拿母亲一人拉扯大咱们三个之事,恩情我没忘。
你若看不惯,母亲也并非只养了我一人,你大可带她回衡州几年。”
司骏远一听,顿时拉下脸来,训斥道:
“母亲帮你管理家事,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依我看,皓儿此事并没做错,若非那二丫头惹是生非,招惹了恒王,怎么会有皓儿辱骂皇室之罪?
我倒是要问问你,即便当时你有伤在身,却不至于动弹不得!
为何不进宫面圣,哪怕去京兆尹大人那里求个情也好,生生让皓儿那孩子在狱中捱了三个月之久!
孩子今日刚出狱,你不仅没有好生安抚,竟还想杖责他三十板子!
别怪为兄多管闲事,我只是好奇,往日你对皓儿不说有多疼爱,却也不是棍棒相见的。”
司骏山垂眸听完,拧眉问道:
“兄长,不是今日才进京吗?
如何知晓的这般清楚?”
司骏远闻听此言,微微一顿,便说道:
“你府上之事,外边都传遍了,我方才进院时,也听了几句!
你倒是说说,莫不是你又有了另娶的心思,这才着急忙慌的将弟妹驱回妾位?”
司骏山摆摆手,不愿多解释什么,只是说道:
“另娶的心思,倒是没有,大哥也莫要多想。
只是那周氏,她犯下了欺君之罪,又惊扰了皇太后与皇后,还开罪于墨膺王与恒王殿下。
于情于理,她都不适合再做我府上主母。
此事已成定局,衡州老家的祠堂中,也已去除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