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蓝心水的名字,司骏鸿便有些心虚。
当年,自家男人还只是衡州府水谷县教书先生,却被当时的知县大人欺压,被逼着借下高额利钱!
而二弟当时虽已是六品昭武校慰,手上却并无实权。
那知县虽是七品官阶,却根本不将二弟放在眼中,眼看就到了卖房卖人的地步!
最终,还是蓝心水出面,让蓝家大将军书信一封,直接查抄了那知县大人。
随后,自家才解了燃眉之急,自家男人也因此有了出头之日。
那之后的几年,她一直将蓝心水视为亲妹妹对待......
如今,再提及旧事,司骏鸿却反驳道:
“她当年对我好,不是应该的?你莫要拿此来堵我的嘴。
再者说了,她多年无子,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本就有愧于我司家!
她那女儿生下来就是个孽种,是个祸害!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样一个克星一般的人,你还将她看成宝贝?
瞧瞧吧,她从别院回京才三个多月,就快将你这府上霍霍了个八九成!
哼,你以为我想管你这些个破烂事儿?
我只问你,若周氏不是主母,月儿的王妃之位还坐得稳不?
你身为镇远大将军,自然是有皇恩庇护!
而我们这些小们小户,多这样一条路子,便多些保障!”
司骏山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为何大哥大姐一直在为周氏说项。
敢情,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心!
司骏山盯着司骏鸿,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可知,星儿还活着,你如此咒我的女儿,我如何想?
再者,你只知月儿身为王妃,莫不知道星儿赐婚给了墨膺王,将来也是要做王妃的!”
司槿星没死?
她竟......真的没死?
走至院外的司槿云脚下一滞,眸光中霎时闪过一丝阴狠。
她不敢耽搁,当下便转身回了碧落苑,此事要赶紧传给那人才是!
最好,那人能在司槿星回程中,将之杀死!
而那司骏鸿闻得此言,先是一愣,旋即便愤然说道:
“她活着回来最好,我倒是要当面问清楚,她是想将我司家折腾到何等田地!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日日在外头抛头露面,说不得日后也要连累到我家女儿身上!
二弟,你少拿什么墨膺王妃的头衔唬我,她当年满脸黑斑,咱们司家有谁不知道的?
哼,如今即便那脸上的斑去掉了些,怕也是个容貌欠佳的丫头,墨膺王又岂会宠爱她?
你竟拿她与月儿的睿王妃比?”
一旁的凌肃闻言,就要反驳两句,却被司骏山伸手制止。
若自家大姐偏要这般想,旁人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司骏山看了眼疾步走进院中的下人,问道:“何事?”
那小厮瞥了眼司骏鸿,低声说道:
“睿王妃到了,是......是大老爷派人去请的,小的特来请示,是否让其进院?”
司骏鸿闻言,便火冒三丈!
她最看重的便是司槿月,那可是当今睿王的正妃!
衡州府的贵妇千金们,哪个到了她跟前儿,不得服服帖帖,阿谀奉承着?
这都仰仗着,自己有个当王妃的侄女!
如今听得自己这二弟,竟是不让侄女回府?
这可如何了得?
她双目一瞪,怒声说道:
“不管周氏犯下了何错,又与月儿有何干系?
你可真是越老越糊涂!放着这么好的孩子不让进门,真真是缺魂儿的!
我这就去将那孩子领进门,我看谁敢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