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竟是自己的外甥,鸿辉世子,李清扬!
这李清扬,乃是自己的皇妹,长安公主的嫡子!
崇德帝捋了把胡须,悄声说道:
“竟然是他?朕一向以为清扬这孩子,被你那骄纵惯了的皇姑母养坏了。
如今瞧着,他竟还是个明事理,敢仗义执言的好孩子!
哼,司骏山那老匹夫,真是个混账羔子,竟由着旁人欺负自家女儿?
倒还不如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看的透彻!”
太子齐南渊暗暗点头,他今日也很是意外这李清扬的表现!
叶老太傅的孙女,叶宛儿,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她才华横溢,品貌双全,虽心悦九皇叔,却依旧备受京中众多才子的倾心爱慕!
这其中,便包括李清扬!
仲秋节宴会上,叶家姑娘与老五发生那等龌龊之事,接着便被崇德帝赐了婚!
据悉,事后,李清扬不知为何竟将九皇婶当做了始作俑者,还当街拦截了她的马车!
只是那九皇婶,哪里是善茬,又怎会被李清扬欺负?
她将之臭骂一顿,便扬长而去!
照理说,此二人应是水火不容的局势。
为何今日,这李清扬竟三番两次为其开口?
他想不通,便不再多想,只是收回目光,低声道:
“父皇,这边便交给京兆府尹吧。
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宫去,歇息片刻后还要与大臣们商议要事。”
崇德帝闻言,便轻叹了一口气,出宫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
他连个热闹都未看完,就要回到那个日日忙碌不完的牢笼之中!
崇德帝无奈的转身,往门外走去,身后又传来那妇人聒噪的声音:
“我说你这后生,会不会说话?
什么奇奇怪怪的亲戚?我可是她嫡亲的姑母......”
他上了马车,对着候在马车外的京兆府尹朱大人吩咐道:
“县主救下我龙吟数万百姓,立下汗马功劳,万不能让人打了她的主意!”
朱大人忙点头应下,说道:
“皇上放心,下官定护好县主的铺子!”
崇德帝没再说话,反而是那张公公扯着尖细的嗓子说道:
“谁叫你光护着铺子了?这铺子本也不是里头那二人能拿得了的!
咱家跟你说啊,朱大人......”
张公公的话还未说完,便见一匹青鬃骏马疾驰而来!
他眯着眼看了许久,直到那马匹停在了雅叙捞外。
他才终于看清了那人,忙对着马车中的崇德帝说道:
“皇上,您方才说的那个混账羔子来了......”
崇德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
“还用你说?朕都看见了!”
崇德帝说着话,便没好气的瞪了眼那匆匆而来的司骏山!
只见他黑沉着一张脸,径直下了马进了雅叙捞!
崇德帝嫌弃的收回目光,冷哼一声,说道:
“不长脑子的东西,连个后宅都管不好,看见他就烦!咱们走!
留个人在此候着,待他办完事儿,叫他直接入宫!”
太子齐南渊忙应下,看着马车远去,才回头看向身后那依旧热闹非凡的雅叙捞。
司大将军为人正直,战功赫赫,早先可是十分得父皇青睐的!
只是,近些日子,父皇似乎对他是颇有微词!
从何时开始的呢?
似乎......是从那“九皇婶”赐婚给九皇叔后?还是为恒王府小世子诊病后?
他不由想起,当日他站在西郊城楼上,瞧见那女子站在九皇叔身侧,豪情万丈对逃难灾民许诺的模样!
她那样的女子,也只有九皇叔能够配的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