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终归是他的生身母亲,这是改变不了的,自然是要去送一程的!
一个时辰后,司槿铭过来了一趟。
没错,司槿铭愿意当场拆穿司骏远的阴谋,便是因为,司槿星答应将他掰断的手指接上。
他看着眼前小口喝着茶的二堂妹,只觉她神色举止,竟是与几年前,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可他,哪里敢有一丝质疑?
前几日,门外闹事的道士,便是最好的例子。
同样的驱妖符,二妹妹喝完没事,那道士却有事!
听闻,那道士被判流放千里,却死在了半路。
任谁都知道,此事定有蹊跷,他惹的可是墨膺王啊!
一个妖言惑众道士的死,谁又会去追究,谁又敢去追究?
司槿铭轻咳一声,小心翼翼的问道:
“二妹妹,不知你何时有空闲,帮我诊治诊治我这手指?如今实在是太过不方便。”
司槿星抬眸看他,却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
“你们是刚从老太太那里回来?”
司槿铭没得到回应,却也不敢有半分抱怨,只回道:“正是。”
他说完话,便瞧见司槿星并不说话,似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司槿铭便又说道:
“父亲那日回来后,将祖母的......祖母的尸身用薄被包裹着,埋到了花园里。
二叔叫人把祖母的尸身,挖了出来,装殓到了棺木中。
他准备过完年,初三便动身,将其运回衡州老家的祖坟安葬。”
司槿星点点头,也得亏如今是寒冬,冷得很。
老太太的尸身,就是放个七八日也不会坏。
她转眸看向司槿铭,说道:
“如今,你父亲与兄长所犯之事,若证据确凿,怕是没个十年八年,是出不来的。
如此一来,你父亲在衡州那些生意,日后怕是要辛苦你了。”
好不容易,才将那对黑心肠的父子送进去。
若这司槿铭思来想去再反水,岂不白费?
她的话,果然引得司槿铭双眸一亮!
他虽也为嫡子,却是个嫡次子,在家中无论做什么,都会受到父亲或兄长的钳制。
如今,父亲与兄长二人若是被治罪,那么自己便可翻身,当家做主!
如此一来,便再无人管束于他,他便是那说一不二的当家人!
司槿铭掩下心中得意,对那司槿星说道:
“为兄自然不怕辛苦。
只是为兄这手,若不能动,怕是会被府上那帮庶子看笑话!”
司槿星瞥了眼司槿铭那弯曲下垂的手指,说道:
“目前看,没有大问题。
只是我年前有些忙,脱不开身。
你且耐心等待,到年初三,你过来我这边,我帮你接上便是。”
司槿铭很想问,你忙什么?能不能再早些?
可他不敢催,也不能催。
这些日子,他很忙,他忙着看诊求医。
他寻遍了建州城的名医,甚至还托司槿月的关系,看了几个太医,却都被告知:
无法接指。
可一个姓杜的太医,却说:
若这天下,还有人能救他的手,那便唯有当今安平县主!
安平县主?
那,便是害他断指的司槿星!
本来一听这个名字,他便恨得牙根痒!
可人家也说了,这司槿星,是他接上手指的最后的机会!
司槿铭犹豫再三,终还是决定放下脸面,来找这个二堂妹一试!
他在建州这些日子,也听闻过,这二堂妹的济仁堂,在建州是超越太医院的存在!
可,他这堂妹,又岂是那般好说话的?
她倒是没要诊金,却要他用司骏远最大的秘密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