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被撞破的头,快速的往那车夫处看了一眼!
只见那人右肩处赫然插着一支箭,血迹早已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再往前看去,便见一骑马男子,手持弓箭,正朝他看来,说道:
“二公子,您受惊了!”
司槿铭认得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槿星院中的侍卫,白熙!
司槿铭哆嗦着腿,爬下马车,稍微离马车远了几步,这才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白熙看了他一眼,却是没下马,只是对着马车中那人喊道: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对我司府人动手?”
那马车中的身负重伤的车夫却是一改方才的凶狠,说道:
“好汉饶命!我是受人指派,与我无关,还请好汉饶命!”
司槿铭在一边,试探问道:“可是......睿王府的人?”
他本就是随口一问,却听那车夫说道:“你果真是猜到了!”
他顿了下,继续说道:“起初,我本也不知,只是好奇能拿出十万两银子的主家,到底是什么来路!
便跟着那联络我的丫头,竟是一路跟到了睿王府。”
他说完这话,便趁二人不注意,拿着司槿铭方才掉落在车板上的簪子,猛地扎在了马屁股上!
那马儿吃痛,双蹄高高跃起,猛地狂奔了出去!
司槿铭见状,看向白熙,急声问道:“......不追吗?”
白熙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说道:
“追上又如何?他该说的都说了。
二公子,我家王妃叫我来寻你,若是你着急,初二下晌,可来县主府,接上那手指。
岂料,竟遇到你被人劫持,这才一路跟来。
好在,有惊无险,如今那人已经跑走,二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司槿铭木讷的点头,看着那白熙翻身上了马,奔驰而去。
是啊,追上那车夫,又能如何?
他能拉着那人去睿王府,找她对质不成?
司槿铭抚了抚乱作一团的头发,暗自苦笑。
他先前只是帮她寻一个人,这便是她的秘密不成?
便因着此事,就要买凶杀他?
司槿铭坐在地上,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
他自幼便心悦于她,只是碍于她是堂妹,并不敢越矩,只是跟在她身后,处处帮她护她。
即便他回到衡州后,也一直与之有书信来往,她每年的生辰礼,也从不曾忘过!
直到,她嫁入王府后,他二人便不再联系。
一直到前些日子,她身边的侍女寻来,说是她需要帮助。
司槿铭不明白,年少时那样善解人意,温柔娴淑的女子,竟变成如今这副凶狠奸诈的模样?
动不动就要害人性命?
还有,她要寻的那男子, 元青,到底是何人?
而此时的县主府。
站在司槿星面前,正面带笑意的禀报事情的二人,可不正是那本该身负重伤的车夫,与白熙。
是的,那车夫,便是一名不曾在人前露过面的暗卫所扮!
司槿星看了眼他的肩膀,问道:
“没真的受伤吧?”
那暗卫嘿嘿一笑,哪里还有半分凶狠歹人的模样?
他挠了挠头说道:
“王妃无需担心,您给的那血袋子,还真像血!
扎破时,属下还以为白熙大哥真的射中了我!”
司槿星抿唇笑着让那暗卫退下,对白熙说道:
“叫人盯着那司槿铭。”
转眼,便到了年三十。
在这岁除之日,家家户户除旧布新,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迎新岁的喜庆!
尤其这一大早,便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更是让百姓们笑逐颜开。
司槿星披着斗篷,朝前院走去,脚下发出吱扭扭的踩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