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远再待不下去。
他找来蓝向安与刘开,说道:“本官瞧着,如今都查验了两千石,没有任何问题。
既如此,便叫兄弟们开始装车往北边儿运吧,本官付了银子,也就回京复命了。”
蓝向安却说道:
“萧大人说什么呢?咱们不是要查验三万石吗?
再说了,即便不继续查验,也得等米粮都装载完毕,出了苏北城门。
您才能回京复命不是?”
一旁端着茶壶的换了妆容的司槿星不由垂下头,憋笑。
三舅舅真是会气人。
萧明远此时别提多难受,一会儿是浑身瘙痒,一会儿是脸上又疼又胀。
看来他果真是患了那过敏之症!
他不管,他要走,他要回家!
他摆摆手说道:
“苏北刘家,那是北境响当当的名号,又岂会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看啊,就查验到这儿吧。
送不送出城门,那都不重要,有蓝将军在,自然是差不了事儿。”
他说完话,将一叠银票放到桌上,对着刘开说道:
“少东家,这里是二十万两银子,您查验一下?”
刘开还未开口,蓝向安却说道:
“大人此话差矣,你我虽一道从建州而来,职责却不可混谈。
萧大人是负责在苏北买粮,将运粮马车送出城门,才算完事儿。
而我的职责,是从苏北城门口起,运送到汾城外的营帐中。
本官,万不敢僭越。”
萧明远见状,强忍着身上的难受,想驳斥,偏生人家说的在理。
他只得朝着那些查验米粮的押运兵,大喝一声,说道:
“从此刻开始,不许再打开袋子,直接装上车便是!
今日天黑前,务必将第一批十万石米粮,运出城门口!”
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苏北停留,甚至到了下晌时,都亲自去搬了几袋子米。
可即便如此,十万石粮食装到天黑还是没能装完。
萧明远在驿站,又度过了一个夜不能寐的晚上,睁眼到天亮。
翌日,装载着十万石粮食的五百辆马车与一百辆牛车,浩浩荡荡的从苏北城北门出发。
马车,是周边州府几十个驿站提前调到苏北城驿站待用。
牛车,则是苏北宿州一带,老百姓家中的。
他们赶着自家牛车,帮朝廷运送一趟军粮,来回一个月,能赚个三两银子!
萧明远朝着押运官蓝向安挥手,终是松了一口气!
他立即将粮银一付,拿着刘开的签字文书,头也不回的朝渡口而去!
刘开上了马车,将银票递给司槿星,说道:
“恩人,蓝将军走了。”
司槿星接过银票,笑道:
“可莫要再恩人恩人的叫,数月前,你也曾救过我。
这次,你又帮了我大忙。”
刘开闻言,却依旧摆手说道:
“不不,河道之事,即便刘某不来,恩人也能自救,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道:
“恩人为何要贱卖这批粮食?即便是按照平时的米价,也该是三十万两才是!”
司槿星抿唇一笑,只说道:
“主要是来的太容易。”
刘开闻言,不明所以的问道:“恩人,说什么?什么来的来容易?”
司槿星微微摇头,将剩下的粮草之事,交代给刘开。
随后,便说道:
“我还有些话,要与我舅舅说,这便与少东家告辞了。”
刘开不疑有他,下了马车,便躬身行礼,望着马车渐渐北去。
而城门口内,另一辆马车中。
一个娇俏少女,将窗幔放下,说道:“跟上。”
而与此同时,梧州城外八里坡。
雷凌策马奔来,大声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