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不想让朕看到这些信件,是吧?”
齐南晏抬头,想要说什么,却忽的住了嘴。
他发现,一向对他仁慈的父皇,此时的眼眸中早已没了之前的宽容。
崇德帝翻看了几封信,又打开了一本账簿,脸色黑沉如墨!
随后,他将这些东西,全数扔到齐南晏跟前儿,说道:
“你想看是吧?来,看个够!
朕一直以为你是个仁爱贤良之人,没想到,你竟在背地里,干了这些勾当!”
齐南晏闻声,颤着手胡乱的抓起地上的信,匆忙的看了几眼,又翻开账簿。
他一下子便瘫坐在地,这里头都是他与各官员之间的书信。
甚至里还有淮北贾文生,太医院判方永志等人的亲笔书信。
这些东西......
他脑中嗡的一声,有如惊雷般炸开!
齐南晏面露惊恐的看向齐墨离,喃喃出声说道:
“是你?
你盗空了贾文生的密室,也是你盗走了我的地下密库?”
齐墨离闻言,却是满脸不解,皱眉说道:
“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这些东西是从寒岚送来的,本王只是顺手的事儿。”
寒岚?
这些东西怎么会从寒岚送来?
他如此想着,脑中却是忽的闪出一个人影,黄师爷......
崇德帝继续说道:
“淮北水患,朕一直以为是天灾,一直对淮北百姓心生愧疚!
如今才知,是你的人,惹出来的人祸!
你通过他,私下买卖官员,搜刮民脂民膏,这已是大罪!
却还在发生水灾后,欺上瞒下,不顾百姓生死,让百姓们流离失所,病死饿死之人无数!”
他喘了口气,拍案骂道:
“县主与何文钦,为救淮北百姓前往徐州府。
你却屡次三番,派人去暗害!
你居心何在?
你是盼着整个儿徐州府的百姓们,都因疫病死绝了,逃脱你们挪用官粮之罪吗?”
崇德帝真怒道:
“直到今日,朕还以为你只是被罗家挑拨利诱,才误入迷途!
还想念在父子一场的份儿上,留你一条命,流放到岭南便罢。
看来,是朕想错了,你根本就是个心机深沉的残暴阴险之辈!
日后,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祸事来!
朕,留你不得!”
齐南晏闻言,面上惨白一片,痛哭流涕求饶道:
“父皇,儿臣都是误信了谗言,才做错了事!
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命!”
他见崇德帝并不理会自己,又跪到皇太后跟前儿,扣头道:
“皇祖母,孙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孙儿愿意去岭南,再不回建州,只求祖母帮孙儿求情,留下孙儿这条命!”
他的哭喊声,惹得皇太后头疼不已,皱紧了眉头。
太后身旁的惠如姑姑见状,开口说道:
“睿王殿下,如今怎想起求太后了?
方才您的亲舅舅,罗老将军,为逼皇上写下诏书,可是拿着尖刀,抵在了太后的脖子上!
若不是皇上留了后招,还有墨膺王及时赶来,只怕此时求饶的,就是咱们了吧?”
惠如姑姑说完话,皇后也开口道:
“睿王殿下说将太子打断手脚,明日午时斩首时,也没有顾念半分手足之情!
此时,怎的就觉得命重要了?”
最终,崇德帝下令,将谋逆造反的齐南晏,削去王位,贬为庶人,判处择日处斩!
而司槿月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生子,犯了淫乱之罪!
判处游街示众,浸猪笼,淹浸至死!
元青以下犯上与王妃私通,自然也该当斩首!
却因举报司槿月,保住了皇室血脉的清白,功过相抵,让其抱着孩子出了宫去。
齐墨离与司骏山需要留在宫中,修整罗家军剩余将士。
这些将士跟随罗老将军多年,自是忠心耿耿,须得重新编整。
蓝老将军年事已高,或崇德帝恩准,与司槿星一道出宫回府。
待到司槿星走出万福宫时,天际已经有些许泛白。
马车上,蓝老将军嗔怪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