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梧看着这假意君臣情,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中途,楚之阮声称不舒服,司鸣哲抱着她离开宴会。
司凌酒恭送他们离开后,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了谢烟景和江青梧身上一瞬后又移开。随后也离开宴会,那目光,带有探究和好奇。
谢烟景皱了皱眉,并未理睬。
江青梧凑到谢烟景耳边,“我觉得他看我俩眼神不善。”
“或许是因为,我把他的兵权弄走了吧。”谢烟景轻声说着,保谢家的,就是摄政王口谕,若换做别人,怕还得马不蹄停感激他。
“今夜,我们出宫一趟。”谢烟景侧头,询问江青梧。
江青梧点点头,有些事不能拖了,上一世,楚之阮的孩子出事,她就是背锅的,她怀疑背后有人谋划,从她这找契机铲除江家。
这世,楚之阮虽说不会动她,但保不齐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谢烟景,也不排除司鸣哲或者司凌酒想动手了。
另一边,司凌酒一回府,便迫不及待打开那封书信,本来他都不抱希望,今日又进宫,只好派亲信去询问。
打开,书信里只有寥寥几个字:温,尸体,御书房,密室。
司凌酒呆愣住,手有些颤抖。
半晌,手把信笺捏皱,眼里杀意弥漫。
脑海里不断闪过微温的脸,又重叠上今日司鸣哲旁边的楚之阮身上,孩子,他司鸣哲,也配有孩子?
司凌酒深吸一口气,藏好眼底的杀意与难过,这件事,需要亲眼确认是否真实,还有那江家,也得找机会除去,自己的兵权刚折在江家手里,在者,禁军都督也是江家的人,怕是留不得了。
做质子那么多年,他早就知晓如何藏好野心与屈辱,尊严压根不算什么,活着,覆灭司家,才是他该干的,这国姓,对他也真是个侮辱。
“既然你救驾有功,那就封国姓,立摄政王。”
司凌酒脸上挂着笑,为了活着,从一无所有的回国质子到摄政王,大概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连刺杀司鸣哲的刺客都是他安排的,为的,就是这个位置和司鸣哲的信任。
看着昭嘉一步一步走向衰落,民声哀怨,而自己还能被他们拱手称赞,朝堂还能被他玩弄股掌之间,这才是他想要的。
他做恶人,颠覆朝堂国家,他做善人,国民称赞,人人敬重。
他得看着昭嘉覆灭,才能对得起他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
所以在知道辅国将军战无败绩后,才会指示她父亲贪污粮草,折掉她的羽翼,困在宫墙。
昭嘉,不配出现英雄。
“谢主隆恩。”
这是司凌酒目标的开始,也只有这个身份,才能配得上微温。
往事微温心上,幽情暗结眉梢。
司凌酒立于窗前,烛火摇曳,映出他的身影,眯眼看着浓墨夜色,重拾起理智。
自己去往御书房那么多次,压根不知道里面有地宫,也无法想象,自己找了那么久的人,会离他如此之近。
不行,他得亲眼确认。
“来人,备马。”
陈管家在门外,听见命令时,还是多嘴问了一句,“王爷,这么晚了,去哪?”
“皇宫。”
司凌酒驻足后,又回头加了吩咐。
“传我口谕,皇宫有贼子潜入,通知江青柏,带军围住皇城,切勿让‘乱臣贼子’跑出去,我先去御书房,先行保护皇上。”
“是。”
虽说边疆驻地兵权不在他手上,但禁军在他手上,一来司鸣哲不理朝政,禁军口头上是给他养的,实际上是司凌酒一直管控,司鸣哲手上,只有一支他父亲留下的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