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叶动,群山皆应,鸟鸣作和。
腰间的玉佩碰撞两颗银铃,清凌凌的。
皎皎听见了脚步声,抬起头瞧见长公主一行人一齐入门。
她不由得一怔,手中的青叶子被肉肉一口抢走:“阿娘?你们怎么都来了呀。”
往日祖母会来找奶奶玩,可是全家人一起过来这可是头一回。
皎皎连忙拍拍衣裳站起来,视线不住地往里头瞥,神情便变得有些发愁。
怎么办呀,肘子只有两只呢,那么多人……她的肘子不够分了呀。
她刚刚站起身子,走在最前头的长公主加快步伐,蹲下身子抱住了她。
“皎皎,乖女儿,”长公主抱紧了她,脑袋埋在皎皎脖颈间用力吸了口,“让阿娘抱会儿。”
皎皎一头雾水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的抬起手拍了拍长公主的脊背。
等长公主松开她,一旁的宋淮默不作声的伸手捏了一把皎皎的脸颊,捏的皎皎莫名其妙。
“宋皎皎,虽然你长得丑了点,”宋淮叹着气,惆怅的看着她,“但还是你好看点。”
心底的疑惑逐步放大,皎皎茫茫然的“啊”了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情呀?阿娘?”
赵母端着切好的水果出了门,望见院子里头多了那么多人,不由得也愣了一下。
“皎皎,阿娘跟祖母她们要找老夫人有些事情,不可以让别人来偷听。”
长公主朝着赵母点了点头,这才温柔的看向皎皎:“可是阿娘信不过别人,只相信我们皎皎,不知道皎皎可不可以帮阿娘一个忙,守着院子不要让旁人来偷听,或者打扰阿娘呀?”
小姑娘很好哄,半点没有追问是什么事情,立刻点了点小脑袋。
她美滋滋的保证:“皎皎可以,皎皎有好多的打手,肯定能好好地守着院子!”
“那就辛苦我们皎皎啦。”
长公主揉了一把皎皎软乎乎的脸蛋,神情不由得淡了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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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被放置在桌上,一众人齐齐的围着桌子。
宋淮方才借口说他不大舒服,借了皎皎的玉佩小神仙来压一压不适。
小姑娘没有多想,只是借玉佩时神情有些复杂,瞧着欲言又止的。
长公主仔细看过两块玉佩之后,指腹点了点桌子,平静地宣布结果。
“皎皎身上这块是假的,玉儿带来的玉佩是真的。”
赵母方才已经听说过事情经过,闻见这话不由得怔住。
“赵奶奶,皎皎在赵家时,除了您与去世的赵夫人外——”
宋淮开口询问道:“可还有人见过,或者知晓皎皎的玉佩么?”
赵母想了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我那个儿子我知晓,若是见了这样好的东西,不是据为己有,就是拿去送给那个刘氏,便一直由我贴身收着,从不告知旁人,连同丫鬟也从来没有见过。”
她见众人神情各异,便小心翼翼询问:“那孩子……与宋府丢失的女儿?”
“年龄生辰全部都对的上,方才让嬷嬷给她洗过澡了,她也有胎记的。”
闻言,赵母不由得愣在原地,喃喃道:“那她的玉佩也是真的,此事……皎皎……”
“此事很是蹊跷,她的身世就像是为了皎皎量身一般,简直巧合的教人怀疑。”
宋老将军蹙着眉头道:“她连幼时与皎皎一般挨打受苦的经历也基本相似。”
“是,那汉子这般欺负一个孩子,无非是想教我们心疼,以为宋府真正的骨血在外头吃苦受罪罢了。”宋老夫人接话,顺道狠狠地瞪了一眼宋老将军,“你可好生安分着,莫要随意心软。”
“幕后之人定然是费了些心思的,”长公主点头道,“只是这幕后之人如何知晓那么多呢。”
宋淮摁了摁额角,有些头疼:“我接回皎皎时,还是暗中教嬷嬷去查看皎皎的胎记的。”
“你瞧,与我一同去的只有孙、常两位嬷嬷,都是阿娘的乳母,府中的老人。”
宋老夫人摇了摇头:“她们都是忠仆,绝无可能背叛沈国公府。”
“奇就奇在此处,”宋静惜伸手,敲了敲桌子,轻声补充道,“皎皎回来后,在赵府的事情便也只有我们自己人知晓,可这幕后之人是如何打听到那么多细节的呢?还捏造出这样一个相似的人来。”
赵母听了半晌,不由得彻底怔住,好半晌都未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