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池,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到底知不知道江澜的身世?”裴卿声的声音和往常不一样,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严肃。
陆竟池闻言,蹙了蹙眉,但是没有回答裴卿声的话。
裴卿声等了几秒钟,他笑了,恢复了往日的微笑。
陆竟池的沉默,让双方都知道了答案。
他打开车门,回头对陆竟池说:“大哥,想做个好人,就做到底,如果想当个坏人,那就坏得彻底一些。”
“不然…你会什么都得不到。”
说完,裴卿声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上下着毛毛细雨,在路灯的映照下,像蒙着一层雾,整个城市的建筑都笼罩在雾中,看不清轮廓。
裴卿声的影子在路灯下拉长,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陆竟池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神色不明。
两人撕破脸皮,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
御江庭。
陆竟池站在沙发前,低头看着窝在沙发上的人。
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整个脑袋都埋在沙发里,将自己抱得紧紧的,和小狗的睡姿一模一样。
江澜睡得并不安稳,也很浅,沙发下陷的一瞬间,她便惊醒了。
她惊慌的回头,看见是陆竟池,她又稍稍的松了口气,随后又是失落爬上眼眸。
“怎么又睡在这?”陆竟池伸出手,去摸她的脸颊。
江澜直勾勾的盯着他,仍然保持着那副蜷缩的姿势。
他手指有些凉,落在江澜脸上,她瑟缩了一下。
陆竟池微微俯身,凑在她面前,身上传来淡淡的烟草味。
他捧着她的脸,低声说:“去床上睡,嗯?”
男人声音极轻,像是在哄小孩那样。
江澜看着他,没等开口,男人便将她抱了起来。
江澜下意识的抱住他脖颈,望着他的下颚,又默默地垂下眸。
陆竟池将她放到床上,抓起她的手看了看,手腕结了痂,有些已经开始掉了,露出红色的皮肤。
他握着她的手,仔细看了片刻,又侧头看向江澜,“还疼吗?”
江澜摇了摇头。
他握住江澜的手,细细摩挲着,眼底带着温柔的错觉。
江澜闭上眼,不想去看这张脸。
他总是这样,只需几句话,她就能自欺欺人的骗自己,然后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
陆竟池盯着她的反应,空气有些凝重。
突然,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这僵灼的气氛。
陆竟池放开她,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江澜睁开眼,偏头看去,他背对着她,低声说了什么,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室。
江澜抿了抿唇,她抓起旁边的被子,紧紧抱在怀里。
她刚闭上眼睛,忽然脑子里一片嗡鸣,她捂着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嗡鸣之后,便是针扎般的疼痛,好似有无数的针万箭齐发。
她孤零零的蜷缩在床上,肩膀微微抖动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的缓和过来。
江澜望着天花板,好像,更严重了呢。
她闭上眼,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卧室内安静的可怕。
陆竟池他…又去找夏颜了吧?
江澜辗转半宿,快天亮才睡着,也只是浅浅的睡了两个小时,她便醒了。
别墅里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人,江澜起床去做早餐。
做好两份早餐,端上桌后,她去了书房敲门。
敲了一会儿不见里面反应,她这才想起来,陆竟池昨晚好像没回来。
她又默默地下了楼,坐在餐桌上喝着粥,视线看着对面的餐盘,嘴里的食物也变得味同嚼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