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话还没说完就听男人闷哼了一声。
顾卿看了一下自己手掌,一脸疑惑,她并没有拳打镇关西的本事,再说她也没怎么用力呀?
苏承川靠着椅背坐好,轻轻的按了一下自己的胸骨,缓了一下才艰难的说道:“你这是想要我命么?”
顾卿探过身子,上下打量他:“你到底怎么了?”
“胸骨撞裂了,下午开车打了盹。”
他困了,刚刚差点把车开到河里,幸而紧急刹了车,胸口撞到方向盘上,气囊虽没弹出,却也是痛的要命。
顾卿大惊:“去医院了吗?”
“去过了,刚回来。”
顾卿紧蹙眉头盯着他的胸口:“医生怎么说的?是让你出来继续瞎跑么?”
苏承川见她这样,轻笑一声:“养着呗,也不能打钢钉。”
顾卿看他的眼睛,满是是血丝,分明是疲惫至极,却强打着精神,心疼的要命:“医生没给你科普一下猝死吗?”
“这倒没有。”
见他还这么风轻云淡,
“下车!”顾卿气哼哼的甩了一句,自顾自的下了车。
苏承川以为她要过来开,没想到却是径直走开了,而后将自己的车开过来。
苏承川从善如流,随即下了车,上了她的车。
顾卿探进身子将安全带为他系好,但与苏承川的系法不同,她是生怕碰到他的身子。
“去哪?”苏承川看着她,语气依旧温和如常。
“送你回家。”
“我还没吃饭。”
顾卿不为所动,也不看他:“你妈不给你做饭吗?”
苏承川点点头:“做。”
之后顾卿便不再理他,自顾开着车。
顾卿怕颠簸到他,选了条稍远车少的路线。
车子慢慢的行驶在公路上,今天天气不错,晚风透过车窗的缝隙吹进来,不冷不热,温度刚好。
公路蜿蜒的尽头,被夕阳的余晖染红,有晚归的飞鸟飞过天边,
这景色虽平常,却也平静美好。
“在哪撞的?”顾卿终于忍下想哭的冲动,心平气和的将话问出口。
“海河边。”苏承川答的淡然,似是在说他去海河边转了一圈。
顾卿心下一惊,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着颤:“你以前没这么忙的。”
因为他也有喜欢的女人,也怕买不起她喜欢的包。苏承川眉目温和,笑说:“因为我也是凡夫俗子,也喜欢钱。”
“你以后别给我送花,我不敢拿回家,也不好跟我妈解释,也别给我订餐,耽误我和领导进餐的机会。”
那花不便宜,那餐也不便宜。
苏承川一笑,不置可否。
车子停在了苏承川小区门口。
“正好赶上清明节,你好好在家休息,别出去瞎跑。”顾卿轻声嘱咐。
“你呢?”苏承川看着她:“回南方老家吗?”
苏承川没有说许南舟,但他是清楚的。
“应该是吧。”
苏承川点点头:“回吧,我上去了。”说着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你别乱动。”顾卿赶快开门,绕过车头,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你慢着点。”
“我没那么脆。”苏承川下了车:“你回去注意安全。”
“嗯。”
苏承川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叫她:“顾卿!”
顾卿转身:“嗯?”
“你认识我家?”
只见顾卿整个人出现明显的慌乱,赶忙上车关门,驱车一溜烟的跑了。
望着离去的车尾,苏承川唇边泛起笑意。
世间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曾经有多少不眠的夜晚,她总是在将车子开到这个小区外,停在一个离大门远远的地方,就那么在车里坐着,呆呆的望着里面的错落的灯火,以慰相思之苦。
她时常想到那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