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找不到她具体位置,他拼命向下游,这一刻他忘记了曾经被欺辱的事,忘记了想要她命的事。
小姑娘道歉后,他放了她一命,尽管告诉自己原谅她,心里却还是有些芥蒂。
他想把她当做妹妹宠,却还是忍不住暗暗欺负,说到底不过是心有不平。
这一刻他认识到只要小姑娘没事,他什么都可以原谅,都可以忘记。
湖底的小姑娘仿佛已经没有生息,她闭着眼睛,面带解脱般微笑。
或许小姑娘早就想解脱。
秦哲搂着她的肩膀,将空气一点点渡过去。
想死?没门儿!
花浅以为再醒来或许会是阴曹地府,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熟悉的床顶,熟悉的帷帐。
娘啊!没死成吗?
老天爷,她真的不想回来!她想投胎啊···
熟悉的哭声在耳边回荡,花浅苦着脸转过头,绿苕小姐姐哭的比哭丧还伤心。
“小姐,你再不醒奴婢都想以死谢罪啦~”
“别,千万别!”万一没死成,跟自己似的穿到一个惨无人道的世界怎么办?
花浅只有一个疑问:“是谁救得我?”
这么没有眼力见呢!
说起这件事绿苕特别有发言权,首先她得承认之前是她对秦公子有偏见。
“您不知道,秦公子轻功比侍枫都好,跟你是前后脚进的湖。”
秦哲救得自己?身上还有绝世武功?
“当时您被秦公子抱上来的时候都没有气息了,是秦公子一直不放弃,一掌接一掌帮您把水拍出来的,硬是等到太医赶到才撒手。”
这可怎么办,刚赎完罪又欠下救命之恩。
库房里真的没有什么可以送的笔墨纸砚了···
还有一件事绿苕也不得不说。
“皇后娘娘赶到后,秦公子一把就从人群里拽出了那两个推你和公主下去的奴才,他们吓得哭着招了。”
那两个奴才承认是收了两位公子的银子,才把人推下坡。
至于那两位公子这么做的原因,自然就是怕花浅报复。
这么离奇的事情花浅还是头一回听,她又不是顺风耳,怎么可能什么都听到?
再说,你就是当面说,她也不会报复的好吗?
听说两位公子被罚二十年内不得入仕,亲自登门赔罪。
二十年不得入仕基本已经断了他们做官的可能性,都是大臣之子,及冠即可想办法谋个一官半职。如今二十年不得入朝,等二十年后都已年长,怎么抢的过新一波青年男子。
秦哲听说花浅醒来,便匆匆赶过来。
小姑娘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圆润的小脸已经瘦出尖下巴,活泛的桃花眼都是蔫的。
他让绿苕去门外守着,绿苕想也不想转身就走。
花浅怀念那个时刻跟秦哲唱反调的女壮士绿苕。
认怂总是没错,花浅讨好看着他。
手指又快又准捏上花浅的下巴,秦哲弯下身子恶狠狠看着她。
“我取斗篷之前,你怎么答应的?”
下巴上的手指像是要捏碎自己,花浅疼的直掉眼泪,可又不敢不回答,“我··呜呜~,说在原地等你····”
想起这三天的暗无天日,秦哲就恨不得咬死她。
“那我回来后,你人呢?”
“公主···她是公主···”
泪珠掉的更欢,花浅疼的只打他手臂,她还有一万个委屈呢!
又不是她主动要去的。
任由她打掐,秦哲就是不松手,“你的跋扈呢?你怕她吗?她一个没有依靠的浮萍!”
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变乖就好,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也这么乖巧!
能清楚看清他眼中的红血丝,花浅忽然停止了反抗,只是小声撒娇:“疼~,秦哥哥我下巴好疼~”
下巴上的力气锐减,只是还没有彻底松开。
“浅浅儿,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被欺负,我就在你身上欺负回来。”
“嗯,啊?”
花浅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您是不是说错话了?不去帮忙报仇,反而在自己身上欺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