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卓跟大爷的聊天，花浅也大概听出来两个人的过往。

两个人曾经都是那位将军的手下，将军自刎后，一个选择为将军复仇，一个选择离开。

不是老卓不忠，只是不甘将军如此愚忠。

将军选择从边关返回帝都时，老卓曾进言此去必死无疑不如反了，最终将军还是选择回京。

本就是敬佩他为国为民才选择投军，发现两人三观不一致，老卓在将军从军营出发时选择离开。

他这边回到家中，那边将军自刎城前的消息也传来。

这次能轻易来赴左老的约，也是为见一见将军之子，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跟左老聚完后，隔天一早老卓右眼皮就开始狂跳，他揉了又揉还是跳个不停。

他一个大老粗对这种事情还挺介意，“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说实话花浅觉得他眼皮跳大概是因为熬夜熬的，一大把年纪学人家小年轻玩什么对月独酌。

花浅难得没有出声怼他，她知道老卓是借酒浇愁。

说走就走，老卓吩咐人收拾东西，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坐上马车。

一行人匆匆忙忙往城外赶，马车远远路过将军府，府前的地砖上还是那么泛红。

想着此刻住在府里的人，花浅的眼圈也有些泛红。

她的夫君或许正喊别人娘子，她当初该好好学习，尤其是该好好学学怎么弄炸弹，这时候该扔个炸弹帮他庆祝一下！！

现在可没面纱遮脸，老卓看到花浅通红的眼圈颇为好奇，自从这丫头醒过来除了嘴皮子利索，极少有别的情绪。

“是不是舍不得这将军府里的公子？”

老卓随口一问，花浅又是一阵心冷，她摇摇头，他们之间哪里还有舍不舍得这一说。

“若是当初将军不执意回城，这江山怕是已经改朝换代！”看着将军府老卓感叹。

花浅没有说话，当时那将军的决定谁也无法说对错。

马车接近城门，马蹄声从车后传来，随着马蹄声响起的还有花浅最熟悉的声音。

“小辈秦哲请卓叔停车一叙！”

老卓觉得一早眼皮跳的根源就在这里，不仅没停车，还吩咐车夫加速。

这趟帝都不该来，左老这老东西不安好心！

车速加快，有些颠簸，花浅的伤处隐隐作痛，车外是那人一句句的说话声。

迟迟没有听到回话，车速还加快，秦哲不得不快马追上前，将马匹横在马车前。

马车被逼停，花浅使不上劲差点栽倒在地，幸好卓轩及时扶住她。

秦哲下马走到车旁，将话再次重复：“小辈秦哲请卓叔下车一叙！”

老卓的胡子皱成一团，活像一朵畸形的向日葵。

秦哲还在车外等着，他不下车不行，毕竟还有将军的面子在。

目送老卓下车，花浅从窗帘缝隙往外看，他的人距她只有一步之遥，伸手就能触摸到。

秦哲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听说卓叔还有一女儿，应该也在车上。

他转过身，躲过目光，他的姑娘是个醋坛子，如果在这里怕是要拧他一把。

老卓下车后，秦哲跟着他往远处走去。

花浅收回目光，闭上双眼，无力靠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