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眼眶有些发红,她想花老爹了,他以前也常常拍她脑袋。
小姑娘就是多愁善感,老卓觉得他也没说什么值得感动的话,小姑娘怎么感动成这样?
能来的人差不多到齐,秦哲从门外缓步走进厅内,他着暗色绣金蟒袍,似乎瘦了不少,显得更挺拔一些。
从他到门口时,厅内的注意力就聚集在门口,花浅也不能幸免,她仗着被人遮的严实,目光肆无忌惮打量着日思夜想却又令她心痛至极的人。
他一步步走到正坐,脸上带着三分笑意,花浅却能一眼看出,他笑的虚假,实际上他没有半分开心。
即便是父亲的旧部,也不一定还像以前一样忠心耿耿,有的人更是有异心。
花浅听着他侃侃而谈,一步步打着感情牌,收拢还依旧怀有旧情的部下,对他不满的被侍从一个个请出厅外。
留下的就真的忠诚吗?谁又知道呢?
反正留下的一群人集体走到正中央行礼表忠心,老卓确实没什么忠心,不过这种时候不合群太过显眼,两人之间毕竟还有一些约定。
老卓站起来跟着人群一起行礼,跟着长辈来的子女同样跟着行礼,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的花浅就格外显眼。
老卓从位置上挪开,花浅失去遮挡之后,她就知道要完!
认出来尴尬,毕竟前妻。认不出来更尴尬,岂不是说明以前都是她单方面的情深。
秦哲拿起茶杯,没有理会正在行礼的众人,这些人的心思他还没有全部摸透,晾他们一下也算敲打。
秦哲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茶杯上,没有看向下方,更没有看到坐在轮椅上只比椅子高出一个脑袋的花浅。
他用杯盖撇走茶叶,将茶杯送到嘴边,这才有空看向下方,被人晾着这么久,有些人的表现会很精彩。
谁知这一眼看去,最精彩的却不是行礼的旧部,而是坐在轮椅上的人。
就算是面纱遮面,侧面朝他,他一眼也能看得出那是他的姑娘。
茶杯被秦哲紧紧捏在手中,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发颤,大漠他已经派人寻遍了,她没去大漠,没回家中,却找不到一点踪迹。
茶杯被重重放回桌上,甚至因为放下时的手不稳而将茶杯推翻。
花浅那一瞬间五感特别灵敏,她用眼神示意丫头快带自己走,结果默契不够,丫头将脑袋凑到她面前小声问她,怎么了?
一群大叔迟迟等不到被叫起,抬头一看才发现他们行礼的对象,正脚步不稳的朝一个姑娘走过去。
人家姑娘还是坐在轮椅上的!他刚才喝的是茶,不是酒吧!这怎么还耍上酒疯了?
花浅能听到脚步声,甚至衣衫的摩擦声,那个人停在她身侧···
完了!认出来了!更羞辱的事怕是要发生了!
秦哲会不会扔一封休书给她?或者笑话她来这里是对他旧情难忘?
她该怎么办?早知道该提前写好休书随身带着,先拿出休书的总归是比收休书的有点面子的。
一个站在她身侧等她回头,一个装不知道胡思乱想。
花浅想着能装一时是一时,只要她不回头,羞辱就晚一点来。
刚将头伸到花浅面前的丫头这时候就特别有眼力见了,“少将军莫误会,我家小姐身体不好无法行礼,请您谅解!”
“无···妨。”
清晰的男声在花浅身侧响起,她想装不知道都难。
花浅怒瞪那个丫头,你害老子!
丫头眨眨眼,好似明白了什么,贴心帮她把轮椅转过去一点。
花浅只能任由丫头将她费九牛二虎之力侧过的轮椅再推回去。
二人四目相对,花浅嫣然一笑,圆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少将军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