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哭吗?”花浅哑声问。
秦哲的身体一瞬间的僵硬,或许这时候他才想起床上的人是睡着的。
花浅一点点抽回手腕,从枕边摸到手帕,塞进他手里,“少将军这算不算私闯民宅?”
“算。”手帕被他捏在手心,最柔的丝绸还没有她的发丝来的顺滑,他的声音又轻又柔,“浅浅,我恨不能以身替之,你该恨我,该怪我,可不该……装失忆骗我!”
花浅愣在当场,凉气从后背慢慢爬上头顶。
黑暗中她不知秦哲是怎样的神情,更不知他是如何知道她再装失忆。
房间陷入静谧,花浅甚至能听到相距不远的呼吸声,他的每一次呼吸就像一把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使她呼吸困难。
呼吸声越来越靠进,他的呼吸跟花浅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浅浅,你在怕我?”
颈下枕着方枕,花浅避无可避,却还是不愿落下风,“少将军,有何可怕的?”
“呵~”秦哲在笑,笑声里却半点听不出喜意,“傻浅浅,你若什么都不记得,又何必带着那么多人去见左如,你们之间何时有的那么大恩怨?”
如果想找个借口,花浅可以编出无数个,此刻却显得那么苍白,就像在欲盖弥彰。
“我跟你的好妹妹没什么恩怨,只是她不死我不开心罢了!”受伤害的是她,她想如何就如何,为何要顾及他,他又有什么资格怪她装失忆。
秦哲低下头,手臂撑在花浅两侧,两人的鼻尖碰在一起。
“浅浅,我知道你生气,可你不能这么对我!”秦哲翻身滚进床内,将脸埋进花浅颈侧,“当时只有肖司月能护好你,我以为你会在大漠等着我。”
如果不是左如乱了计划,现在的花浅应该在大漠过得无忧无虑,等他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该去大漠与她团聚。
花浅会经历的一切都是秦哲始料未及,当他知道的时候恨不能将左如千刀万剐。
若她没有出现在假山那里,左如就绝不会那样轻松的死去,他不敢让花浅看到太黑暗的自己。
她喜欢的是活在阳光下的秦哲,而不是从绝望里爬出来披上一身伪装的他。
他在这里经历过的绝望他不能也不愿意让花浅知晓,那些太阴暗的东西只会玷污了她的眼睛耳朵。
秦哲的话太明显,他在隐晦的帮自己解释,解释他不是不去追花浅,而是早就跟肖司月商量好。
花浅听的出来,她回想肖司月恨不得帮她开一个后宫的德行,实在不懂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达成的共识。
他知道肖司月把她弄回大漠要帮她找一群男子吗?其中还包括她的皇兄。
自己这断掉的筋骨到底该怪谁?花浅陷入迷茫,左如是凶手,她死了。
秦哲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当了帮凶,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他的出发点是为她好。
或许是察觉到她有危险,他才气走她。
怪他吗?世事无常,他不是圣人,做不到算无遗策。
说到底,花浅最无法释怀的是秦哲护着左如,那一幕每一秒她都记得清楚,每次回想都是折磨。
“她不是你妹妹吗?”黑暗中花浅的声音格外清晰。
回答花浅的只有秦哲绵长的呼吸声,他躺在她身边已经睡得香甜,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颈侧。
花浅一阵心烦意乱,她往床边挪挪位置,躲开他。
她盯着窗边的方向发呆,窗外一片黑暗,身边是熟悉却又变得看不透的男人。
睡眠就像个令人难以抵抗的小妖精,无声无息席卷了花浅的神智。
这一觉竟格外地漫长,花浅醒来床上已经没有秦哲的身影,丫头正轻手轻脚进出收拾着房间,昨晚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
她的问题不知他是否是没有听到,还是听到了不想回答。
从这一晚开始秦哲彻底将花浅的床当成他的床铺,每晚趁花浅睡着悄悄睡下,再在她醒来前离开。
对此,花浅一无所知。
老卓最近认识了一个青年,那青年长得俊美,比起秦哲相去不远,人温文尔雅满腹经纶,跟他一个大老粗格外谈的来。
这简直就是他心中理想的佳婿,他相信花浅也会喜欢。
老卓旁敲侧击打听过,他至今未婚,遇到喜欢的女子做上门女婿也不是不可。
这种男子少见,老卓越看越喜欢。
青年跟花浅一样来自京城,两个人一定有许多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