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珠心里一边吐槽,还不忘夸自己一把。她伸手扶起震动牌三人组,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生怕再吓着这几朵小白花:
“起来吧!我又不是个气球,哪那么容易生气!快起来!喜妹你去洗把脸,瞧这小脸花猫一样。齐大娘,丽娘,你们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磕头,平白折了我的寿。”
“啊!姑娘,老奴可不敢这么想!老奴……老奴……”
“那你怎么想,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要怕成这个样子,是我刁难下人,还是我长得太丑?”
“没有,没有,姑娘你天生丽质,眉清目秀,心地良善,普渡众……”
“打住!越说越夸张,说点实际的!”
“回姑娘的话,请姑娘别拿新式样来折磨老奴了!我那老伴捧着图纸着了魔,天天长吁短叹,吃不好睡不香,连做梦都在念叨着!那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疼,姑娘,您就放过老奴吧!”
哈!要不是看着她们三个一致认真的可怜样,陆宝珠真的想狂笑三声,这个理由真的是强大。
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主子,应该具备不动如山、爱惜手下的特质,所以,笑点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她还得端着:
“哦,这样!我不是说叫他别琢磨,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他!齐大娘,你别担心,衣服的新式样不难,我会教你的!”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不难?谁信呀!
热病号称必死之症,没人能治。姑娘你一出手,现在十三个人都活蹦又乱跳!
随手画一张图纸,自家老伴瘦了一圈也没整明白,丢了魂似的!
新式样姑娘你觉得不难,肯定很难!可别让我这好不容易圆回来的脸,又脱相成苦瓜吧!
齐大娘心里在叫苦,可她能怎么办,没有自主权,当然主子说什么是什么喽!
陆宝珠不是心理学家,自然不会知道别人的心里话,面对三只瑟瑟发抖的鹌鹑鸟。
她没了再聊下去的欲望,见到她们拿着针线的手还在轻微的颤抖,更加没有留在这的想法。
算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日子久了,自然就会明白如何相处,还是去看看他们的新灶房砌得怎么样!
草棚子搭的不算高,靠着围墙比围墙还高出一个顶,四面也粗粗地扎了篱笆。
看着倒是不错,就是这造型嘛!一言难尽。
陆宝珠打量了一圈,虽然心里吐槽,但没有发表意见,毕竟就个临时灶房,没必要挑三拣四的。
从门口走进去,入眼就是同款挆土墙堆砌的灶台,占地颇广还有俩口灶眼。看样子是花了心思的,不说好看与否,光挖泥土,这工程量也蛮大的。
两个石头都不在,只有张大娘扎着个柴火把正在撩灶(用火把湿灶烤干)。见到她进来,慌忙扔下柴火把,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上前见礼。
“姑娘来了,有什么吩咐?”
我就来看看,但我会这么说吗?
“这灶晚上能开伙吗?那俩石头呢?”
“大石带石头去山上捡柴火,他们说后院的干柴不多了,想趁着这几日多准备些。姑娘,这……”
“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姑娘,这灶是砌好了,可锅……”
啪!
陆宝珠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瞧我这猪脑袋,有灶没锅开毛线伙!
没当过家、主过事的人,都是这样!
现代谁会操心这事,往万能某宝上逛一圈,商家热心地全给你配齐,只要你肯付款。
在这里,买个东西都得赶到三十里外。这没锅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可上哪找锅去?
这个时代的集市店铺,腊月二十五六就整齐地关门停业,回家过大年去了。
这还是金宝酒楼来做工的婆子们,三天前来辞行时,她顺便问一嘴才知道的。
咦!有了!
她们人是走了,可锅没带走,借用一下不犯法吧!
就这么办!
到时等她们来上工,再买两个新锅还回去,以新换旧想来她们会同意的。
“张大娘,拿着钥匙叫人去前头院子搬两囗锅吧!我这年纪小,很多事不太懂,你们都别见外,缺少啥的,直接来和我说!”
“是,是,姑娘!有个事,那我就倚老卖老提醒一下姑娘……”
“好,你说!”
大姐,我就客气客气,你还登鼻子上脸啦